容胭从深度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将近中午的天色。
白色的病房里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容胭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只觉得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酸疼的感觉。
她细眉紧蹙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落地窗前站立的一个修长笔挺的男人。
玻璃窗外是乍泄的春光,金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在他肩上,他沉静的立在那里,不知在沉思什么。
容胭轻轻眨动一下疲倦的眼睛,因为凌晨突发的高烧,让她的嗓音都连带着少许沙哑起来。
她微蹙细眉朝落地窗前的那道背影,轻唤一声:
“七哥?”
猛然之间,窗前站定的男人转了身,他快步往白色的病床走过去:
“你醒了?”
因为光线映衬的缘故,待到那道背影走近床边,她才真正看清楚面前男人的五官及俊颜,她微微垂了眼睫,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江离城稍微轻揽一下她,借给她几分力道让她倚坐在床头的位置:
“你想吃什么,我让冯叔给你送过来,或者我直接下楼去买也行!”
他说着,又取过一只柔软的抱枕塞到她的背后。
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容胭的意识也同样处于慢慢苏醒的状态,所以并没有什么胃口。
她斜倚在床头,脸色有些许苍白,微微冲他摇了摇头道: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喝点水。”
可能是因为太过虚弱,所以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江离城听到,然后迅速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去她手边。
容胭到现在整个大脑还处于空白一片的状态,她抬手轻然接过水杯,抿上几口。
江离城重新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眼睛不眨一瞬地望着床头倚坐的人儿,目光最终沉沉地落在她握着玻璃杯的那双纤手上。
她手指纤细,白皙如玉,只是手心与手背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划痕。
按照江川的说法,应该是昨天晚上容胭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狠狠用力抓住了雕花的扶手,手指才被楼梯扶手上那些用来装饰的铁艺雕花给划伤的。
看到她手背上那些细长红肿的伤痕,江离城心头便是忍不住一阵揪心的疼。
昨晚的时候,胭胭她该多无助,她该多绝望……
“你放心,他傍晚之前能够赶回南城!”江离城的视线移去她苍白失血的容颜上,他说这话,像是在安慰她什么。
容胭苍白的唇瓣还在含着玻璃杯,不说一个字,只是轻轻点点头。
等到她慢慢地将杯子里的温水全部饮尽,江离城伸手过去从她手中取出杯子,眉峰微扬,问:
“还要吗?”
容胭看着他,摇了摇头。
“昨晚发生的事情,胭胭你还有印象吗?”他将杯子放去床头柜上,沉声又问一句。
“记不大清楚了!”她轻轻闭一下眼睛,又睁开,语气里透着一股言说不尽的疲惫与虚弱:
“昨晚,我和小川回到宅子以后,他去了车库,我一个人就进了大厅。当时肚子有点饿,就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上楼梯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停电了,然后好像听到有珠子掉落的声音,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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