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呆,也不知道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容正远头七的那一天的清晨,两个人依旧挤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她忽然转了身钻进他胸口的位置,认真地对他讲:
“我想去陵山,可以吗?”
沉睡的男人被她惊醒过来,他瞬间低头吻住她的唇,微微点头,“可以!”
江遇城特意吩咐了陈姨从林园挑选一件黑色的裙子,方逸早晨前来送餐的时候,一并把衣服带了过来。
很快,黑色的宾利轿车从星海医院驶出,前往郊外陵山的墓园。
方逸留在车里等候,江川则跟着江遇城和容胭迈上台阶去了位于半山腰处的一座墓园。
而此时长长的台阶上,黑色墓碑面前分明站着一道人影,像是站了很久的时间,不说什么话,只是低着头沉默地看着墓碑。
他好像注意到了台阶另一头的容胭,忽然转过头来,朝她慵懒地笑一笑。
“我想单独跟爸爸说几句话!”容胭微微侧首看一眼身边的江遇城,然后径直走向前方远处站立的人影。
虽然在看见容伟时,江遇城的眼底猛然掠过一道寒光,可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朝江川使了一记眼色,江川立即会意地快步跟上前去,却又与容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容伟看见缓步走过来的黑色人影,勾唇笑了笑,转而看向墓碑:
“老爷子,咱们容家一窝子的狼心狗肺,今天终于出了一个孝顺善良的人,你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容胭走近台阶,冷眸斜睨他,“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礼拜之前,发生在容家的那件事,但凡知晓的都已经被江遇城那个男人提前打点好了,没人知道那晚究竟在容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容伟是怎么知道的?
面前的男人慵懒地耸耸肩,说:
“出事的那晚老爷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听上去不太好,说的话也很是莫名其妙,我不放心就问了他在哪,他说他正往家赶!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看见你坐在台阶上,有人在旁边哭!”
容胭缓步走过去,轻轻俯身之际将怀中抱着的一束白色雏菊放置在墓碑前: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想单独跟爸爸说几句话,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今天是老爷子的头七,我在这儿可是等了你一上午!”容伟扭头看向她,半眯着邪气的眸子懒洋洋地说道。
可片刻他又仰头望着陵山上空湛蓝无边的天际,忽然感慨一句:
“如果一早知道你跟我是一个爹生的,说什么我也得留着你不是!容茵就是一冒牌货,我看着她被人从容家带走的,肖岚青一死,估计她下场也会很惨哪!
我承认,我他妈也是一混蛋,就没指望能活长久,用老爷子的话说那就是活一天算一天!以后咱们容家可就剩你一个人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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