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顿了顿,只听穆先生又沉声说道:
“至于子昇,他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心里清,他不是那块料!如果把棠风道口交到那混账的手里,百年之后我无法跟道口那些已经故去的前辈们做交代!
像我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早也应该隐退了,子昇他从小莽撞,这个位子就算他坐上了,也是不能长久的,这大概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后一点心愿了。”
说完这些,穆先生起身走去大厅的酒柜旁边,特意又选了一瓶特级的绍兴酒。
返回到酒桌旁,他亲自给江遇城倒了一杯白酒:
“你从小在美国长大,喝惯了那些红酒洋酒,如果真要品酒,还是非中国的白酒不可!”
“穆先生是喜欢品酒的大家,能够让您推荐的应该不会错!”
身边的男人一语双关的话,容胭是能够听的清楚明白的。
只是这位传闻中的穆先生,似乎与她这几日里道听途说的形象相差甚远。
能够把棠风道口这么一个连牛鬼蛇神都惧怕的地方管理的井井有条,先不说能力如何,单是能够坐上掌权人的头把交椅,这绝不是随便哪一个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在棠风道口换届推选的关键时刻,这位穆先生竟然舍弃了自己的亲儿子,另选他人……
容胭有些想不明白,只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不动声色地吃着自己的。
就在晚餐开始没多久,从外面忽然传来铁门哐当的低沉声响,随后便是车子绕过白色的雕塑喷泉驶近洋楼别墅。
老管家出门看了看,然后恭敬地对着餐厅的位置回复一句:
“是少爷回来了!”
这话音刚落地,便是猛然甩上车门的响动,尚未看得到穆子昇,他的声音便已然传进了餐厅:
“听说城少今晚过来了明园,真是贵客啊!”
酒桌旁的几人纷纷朝大厅门口张望去,穆子昇很快进入了几人的视线。
看见酒桌旁边坐着的容胭时,他也是明显一惊,随即恢复神色,笑着连忙朝江遇城的方向走去:
“我听说城少喜欢酒,这是我专门托朋友从法国运回来的一批红酒,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穆子昇说完,便从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里取出了一瓶红酒,然后用开酒器启开。
穆先生沉身坐在椅子上,抽过一张纸巾,沉目看着面前的穆子昇:
“你这段时间又跑哪去了?”
“没跑哪去!”对待江遇城的态度,穆子昇明显要恭敬许多,可对于自家老头子,那绝对是漫不经心。
只见他启开红酒,又让旁边的老管家取来了几只高脚杯,然后逐一斟酒,几乎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继续说道:
“就在小园子里一直待着,道口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怎么着也得安分点不是,省的给您老惹出多大的事儿,还让您给我擦屁股!”
对于儿子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穆先生只是沉着脸色起了身:
“我已经跟遇城讲过了,道口的位子你不适合,所以这段时间安心待在你的小园子里别出来。”tq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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