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何草草,筑城潼关道……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不来到潼关,李玄霸真的没有体会出来诗圣杜甫的话意,但此时一来潼关,才越发感觉杜甫形容的果然真切。
耳边响起的是黄河咆哮怒吼之音,眼前看到的是那高耸入云、飞鸟不渡的潼关城墙,脚下踩着的是只可过单车的狭小细路,身子两边俱是万丈深渊。
即使以李玄霸的胆量,到了这儿也不得不下马步行,生怕策马狂奔之时,一不小心掉下了万丈深渊,再也爬不上来。
“娘嘞!就这窄度,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瞧着那掉落的石子连回音都没有传上来,李玄霸后怕的嘴角扯了扯。
这里若真的要发生战事,那就跟那回合制游戏似的,只能一个兵和一个兵打,两个人打都怕互相帮倒忙,撞下万丈深渊摔成肉泥。
“来人止步!哪里来的?来做什么?”李玄霸正在感慨,潼关西门守门将军直接拦下三人,大声喝问起来,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瞧着面前面容严肃的青年将军,李玄霸对其做着那书生拱手之状,儒雅的淡笑道:“我等三人是国子监的国子生,为增长见识遂开始游览各地,因慕潼关险要之名,特来此游览一番,如今一见,当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也敬佩诸位将军守此天险。”
“原来是国子监的国子生,失敬失敬!三位即使为游历各地增长见识,那当好好看看我潼关之险要。三位请!”一听李玄霸说三人是国子监的国子生,守门将军根本没有怀疑,态度顿时变的好了一些。
至于他为何不怀疑李玄霸三人。
因为,在大唐,三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才可入国子监当国子生,而程怀默和尉迟宝琳的这幅纨绔模样,很明显就是他见过的那种三品官员的纨绔后代。
当然,更关键的是程怀默和尉迟宝琳递过来的木牌子,二人还真的就是国子监的国子生,虽然他们的成绩不怎么地。
“多谢这位将军,等游历过后大唐锦绣山河之后,我必将将军写入那游记之中。”李玄霸淡笑着,拱了拱手,对那守门将军恭维了一声。
“好说、好说,公子请进!”被李玄霸一夸,那守门将军本是严肃的脸上乐开了花,对李玄霸的态度更加好了起来。
“殿……窦兄,您可真能骗人,守门将军您都不放过!”入了城门百步开外,程怀默才感慨起李玄霸的忽悠神功。却差地一时失口,叫出李玄霸的真实身份。
闻听程怀默的话,正打量潼关城内风景的李玄霸回过了神,斜了程怀默一眼。“骗什么人,以后我闲暇之时,未必就不能写一写此事,没准真的就可以把那守门将军写成坚守职责的将军,将你们二人写成纨绔子弟。”
“啊?”
一听李玄霸的话,程怀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对李玄霸堆起笑脸,“那个……窦兄要是写游记的时候,我会给您资助的,您还是美化我一些为好。”
尉迟宝琳连连点头,“是极是极,笔资我也会双手奉上,但求窦兄美化我一些。”
“到时候再说吧!”瞅着程怀默和尉迟宝琳二人那张黑脸,李玄霸摇摇头,就这二人再美化,也顶多是魁梧黑面猛将,想不出别的好词语啊!
潼关城因是依山而建,城内的道路并不是一条直道,石路铺的有些七扭八弯,连城内的房子也是高低起伏,看上去有些别样的感觉。
对此,李玄霸倒是只感中华先民族的伟大,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开山运石的机器,这里所有的巨石都是百姓们肩扛手抬、一块快运上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伤了多少、死了多少,才修建出这长安东面的“天下第一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