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付振的房间,并没有太多扑鼻而来的气势凌人,相反,这个房间的布局跟付振这个人有些格格不入,充满了书香气息,墙壁上挂着一些行书虽不至完美,可也贯穿一气,字里行间就可断定出书写之人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笔法充斥着一种稚气。一些简单的家具都是木制,并非紫檀木之内的昂贵木材,很朴实,看得出来老人铁血一生,并没有在铜臭之间游离,两袖清风算不上,但包里的钱绝对无愧天下,国家,百姓。
陈志远走到书桌前,静静的坐在客位之上,等待着付振开启话题。
“致远,你和余天之间的恩怨已经成为过眼云烟,而且听说你们现在还成为了不错的朋友,这一点我相当欣慰,只是余天生性放浪不羁,身上带着与军人不符的痞子气,而且为事一点不考虑后果,无脑又没肌肉,年华二六,却一事无成,你能和他交朋友,算是抬举他了。”付振对陈志远说道,之间称呼可谓亲密。
陈志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付振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在心里掂量了一番,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有些汗颜的说道:“我们这种贫民百姓能够和军区的人扯上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幸运啊。”
付振摇了摇头,嘴角并没有因为陈志远的奉承而露出微笑,对陈志远问道:“你今后打算走仕途吗?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我或许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陈志远一个连党籍都没有的人,怎么去当官?当初在大学申请入党,陈志远因为每天要打工,在学校表现极为平凡,甚至就连老师熟识他的都不多,又怎么能够申请得了,不过陈志远也没有遗憾,对于当时经济拮据的他来说,能够节约一些党费还是较为理想的。
“付爷爷,我可是连党都没入的五好青年,又怎么可能去官场混呢。”陈志远苦笑着说道,他到现在也没明白付振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一会儿又贬低自己的孙子,一会儿又要帮助自己走上仕途,可陈志远就感觉这些都不是什么重点。
陈志远说完这番话之后,付振明显双眉一跳,很显然陈志远这么说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换了换心神,又若无其事的对陈志远说道:“既然不走官路,那你想从商?”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当一个军人,铁血男儿该当从军,报效国家,只是身体无法负荷,这一直让我有些遗憾,至于究竟要做什么,我还真没去考虑过。”陈志远这个马屁算是不轻不重,就是不知道付振会不会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了。
付振听到这番话,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中!陈志远心里窃喜。
“现在已经很少年轻人有你这样的想法了,温室里的花朵,哪能经受得起风吹雨打,凋零是大部分都市人的结果。”付振淡淡的说道。
付振这番话说得有些严重,但是他老人的思念,难免会偏执一些,陈志远也不以为然,其实他也没想过去当兵,虽然他一直很佩服那些战场英雄,可黄继光,董存瑞,那一个不是下场凄惨?名声流传千古又能如何?还不如多过几年逍遥日子来得实在,只是在付振面前,陈志远不得不违心的这么说,能在一个老军人面前提及怕死吗?怕上战场?畏惧那枪林弹雨?答案是很明显的。
“付爷爷,你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就说这些吧?”陈志远倒不是耐不住性子,只是实在好奇付振今天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付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道:“本来想你入政,以后可以帮余天一把的,结果出乎我的预料,所以我们就该闲话家常吧。”
陈志远冷汗直流啊,付老爷子说话也忒耿直了吧,而且还这么坦然的要转换话题。不过对于付余天那小子从政,陈志远还是有些想法,以他的痞子性格,进入政界,还不得被那些个老狐狸玩得团团转,甚至还可能会连累付家,直言不讳道:“付爷爷,我有点实话想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付振点了点头。
“其实要付余天从政,这几乎就是把一个罪犯送到警察面前,当然,这个比喻难听了一点,但是绝不夸张,想必你也知道付余天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流氓所为,他这点底子,想必您用付家的人脉能够帮他洗底,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保这家伙不会在官场胡搞瞎搞一通,与其这样一事无成,还不如让他做点其他方面的事情。”陈志远说道。
如果这番话是别的人在付振面前提起的话,付振绝对二话不说的直接扫地出门,可面对陈志远,他并没有这么做,虽然面色稍微难看了一点,但至少还在他的情绪掌控之中。
“付余天虽然匪气多了些,不过只要稍微打磨一下,还是能够成才的,这小子脑子好使,平时阴人的招数也不错,用在政界,隐晦一些倒也能够搅起一番风云,不说混到中央,凭借付家的人脉,至少能够让他在省委占据一席之地。”付余天说道。
“付爷爷,你们是军界翘楚,为什么要让付余天混政界呢?”陈志远疑惑道。
“正是因为付家没有任何人在政界立足,所以我才打算这么做,付绮那孩子比付余天更聪明,可惜性子比较火爆,更加适合军人,付余天善于计谋,适合官场。”付振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太多的解释,一语带过便罢。
陈志远没有傻到继续追问付振为什么要付家的人在政界立足,不过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付绮和付余天这两兄妹的,男的干不了男人的事情,女人又干不了女人的事情,造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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