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孩子不谈,在爹地的这件事情上,安若溪对帝宸诀可以说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
尽管如今爹地的状况还算安好,手术也做了,医疗环境什么的也称得上是一流,她应该感谢帝宸诀才对。
可是,若溪就是无法忍受男人对她的欺骗,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白痴一样,被这个可恶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尊严可言。
“……”
帝宸诀低下头,沉默,表情严肃,深沉的心思,隐藏在了他深邃的眸子里,谁也看他不透。
“帝宸诀,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一个笑话,还是供你取乐的玩物?当你看到我因为担心我爹地的安危闷闷不乐的时候,当你看到
我找梁飞凤他们拼命,以为是他们把我爹地藏起来的时候,当你看到我因为思念爹地而独自流泪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有意思,玩弄一个女人的感情,践踏一个女人对你的信任,是不是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安若溪闭上眼睛,眼泪流下来,她的每一字每一句,不是要指责帝宸诀,而是在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恨,恨自己对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信任,以至于被他骗得这么惨,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还企图让男人帮她。
与虎谋皮,天底下,恐怕找不出比她更蠢的女人了吧?
“我没想过要骗你的……”
帝宸诀缓缓的说道,完美的五官紧绷,异常严肃。
“哈哈,没想过?”
安若溪放肆的冷笑着,作为她对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的蔑视,“你没想过要骗我,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已经找到我爹地了,为什么你眼睁睁看着我为他担心,眼睁睁看着我为他流泪,却不让我们见一面?帝宸诀……你真的挺狠的,一次又一次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瞒着你,有我自己的考虑,而且我并没有伤害你的父亲。”
帝宸诀虽心有愧疚,但姿态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不愿给安若溪一个道歉或是解释。
他的骄傲和自尊,无法让他对安若溪说出实情……他之所以瞒着安若溪,是害怕安若溪一旦和她的父亲相见,就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了,安父是他制约安若溪少有的一块砝码。
他怎能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更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她!
“你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我从来无意伤害你的父亲,无意伤害我们的孩子,更无意伤害你。”
帝宸诀渐渐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大掌捧着安若溪的小脸,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无力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像个流失在荒野里孩子,疲惫而又无助。
安若溪看到帝宸诀难得柔软的一面,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很想温柔的摸摸他一头浓密的黑发,给他一些安慰。
然而,若子很快又清醒了。
不,她不能再背这个人迷惑了,这是个魔鬼,残忍又冷血,刚刚还硬逼着她打掉孩子,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该再信任他了!
安若溪无动于衷的站立着,后背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前方却是帝宸诀炙热的胸膛,她心如止水,几乎可以说是绝情的对帝宸诀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我,那么请你放了我,不要再来打扰我,等一下我的朋友会来接我,到时候我会带着我爹地离开,期间产生的医疗费我会还给你,从此我不互不相干,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不得不承认,安若溪的确是个心比较狠的女人,即使在高高在上的帝宸诀放下自己的尊严,想和她求和的情况下,她依然能够无情的予以拒绝。
就好像一记耳光,“啪”的一下甩在了帝宸诀的脸上,帝宸诀感到自己尊严扫地,颜面尽失,一切的真心,都被这个无情的女人不屑的扔在了地上,看也没有看一下。
这是帝宸诀这辈子,受过最大的侮辱!
男人轻轻离开安若溪,冷峻的表情如同封冻的寒冰,没有一丝暖意。
“好,安若溪,我好话说尽,你还是要和我作对,既然你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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