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低垂着头,死瞪着地板,攥紧的手指,指关节发白,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战栗着。
两片如樱桃般粉嫩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死咬着压根,一言不发。
告诉自己,安若溪,有点骨气,不要在意,不要伤心,更不要让渣男看不起!
做错事情的是对方,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何苦要摆出这样一副千古罪人的姿态?
帝宸诀冷情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安若溪,里面蕴含了太多探测不清的情绪。
他将手插进裤兜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的对安若溪说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教养。”
很不喜欢安若溪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不勇敢。
遇到任何事情,第一个念头不是去面对,更不是去解决,而是逃避。
所以每一次,一旦他们有争论或是不开心,她都用沉默对待,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样的反应,确实太不利于交流了,并且……也太过楚楚可怜,很容易就让他心软了。
不行,这一次,他是万万不能心软的!
安若溪咬着嘴唇,很听话的抬起头,直视着帝宸诀的眼睛,明明晃晃的,好似会说话。
那一汪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眸,满满都是晶莹剔透的眼泪,满满都是对他的控诉。
帝宸诀的心,震了一下,闷重而疼痛,反而快速的调转自己的冷眸,有一些些的心虚,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问吧!”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冷不丁对安若溪说道。
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太多次了,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了然于心。
有太多太多被他抛弃的女人,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跑来问他要个说法,不是闹得鸡飞狗跳,也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寻求补偿。
安若溪的反应,和其他那些被他一脚蹬开的女人比起来,算是正常多了,也平静多了。
但她越是正常,越是平静,就越让他不是滋味。
他倒宁愿她又哭又闹,或是问他要个几千几百万,至少这样,他心里的负罪感要轻一些。
安若溪看着帝宸诀,因为眼眶里的眼泪积蓄了太多的缘故,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但就是倔强的不想让那眼泪溢出来,不想表现出弃妇的可怜样。
她甚至努力的咧着嘴角,咧出一丝毫不在意的微笑,哽咽的对男人说道:“帝宸诀,对不起,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
帝宸诀狐疑的看着安若溪。
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向他道起歉来?
伸出左手,空荡荡的无根手指头,没有任何珠宝首饰。
“戒指……你送我的戒指,我弄丢了,戒指不见了……”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溢了出来,一颗一颗的,如浑圆的珍珠般,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她委屈得像个丢掉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戒指不见了,你……还会不会要我,还会不会娶我,你在火山口的时候,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嫁给你,你娶我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请求你娶我好不好?”
说好了要高傲到底的,说好了要保留自己最后一份尊严的,说好了要潇洒转身,再也不为这个男人所动心的。
可是,一接触到男人那双冷然的眸子,脑子里便全是他带给自己的心跳悸动,全是他的温柔甜蜜,全是他的动人誓言……
仿佛她的生命和血液,只因这个男人而炙热疯狂,只有他,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如此真切热烈的活着!
所以,她不能没有这个男人啊,即使丢掉了自信,丢掉了尊严,她也想将他挽回。
帝宸诀冰冷的眸子微微震了震,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近人情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丢掉就丢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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