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纸,迎风一晃,燃起,一下丢入枯枝落叶中。
呼!
轰!
架在石棺周围的枯枝落叶树段一下子熊熊燃了起来。
果然是烧呀。
这个时侯,我又不得不惊叹这种分工合作的严密了:村民们排成排抱着枯枝树段,不断地投入炽燃的火中,火势熊熊;而那些先前红了眼斩杀蛇团的工匠们,却是异常淡定地在青草地擦着锹,一会儿就擦得雪亮,跟着竟是绑着背在了背上,远看去,这就是一群出门打工的农民工,谁能想到这是一群被控制了魂灵的不人不鬼的人,而且还做出了这些阴诡的事情。
太高了,组织太严密了,这绝不是偶为,而是经过精心策划有组织有计划的整体作为。
火烧得噼里啪啦,石棺上冒起巨大的雾气,这是血水全蒸发了吧。
约摸两个时辰,火停了。
有工匠上前用镐启开棺盖,热气扑地一散。
蒙面黑衣人走到棺前,用手探入棺中,抄起一把粉子来,白的,拿到鼻子底下嗅嗅,点了点头,大家又把棺盖盖上。
原来那些蛇肉血糊,竟是用棺当了熬锅,全成了这种白粉呀。
我们倒是目睹了整个的制做过程。
蒙面黑衣人此时走到瞎眼老头跟前,似交待着什么,边说边指着刚才放出蛇群的隧道,老头一个劲地点头。
又是一阵锣鼓响,工匠们齐齐抬了石棺,又朝前走。而那村民和瞎眼老头,全进了屋子。
整个过程,快而有序,工序多,还简直很危险,但一点也不乱。
石棺抬着远去,树林和那房子又是一片安寂,此时若有人来,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这么轰烈的一幕。
这又是要到哪里,心里的疑虑越发多了,索性跟到底。
这次走的时间更长。
突地眼前一开阔。
竟是快到山下了。
而看到数十辆汽车排在山下的道路旁。
老张左看右看,突地惊讶地对我说:“我们转了一个半月形的圈呀!”
我不解地看着老张,老张毕竟在这一带比我熟。
老张一指路的那边说:“那就是开发区的门口,再走就到了我们医院了,再过去,就是古碑村和风云镇。我们其实一直在山脊上走着,而这个山脊还就是个弯月形,我们是从那头进来,转个弯,又从这头可以原路返回了。”
说话间,工匠们将棺抬上汽车,呜地开走了。
我们下山,走到公路上。
老张伏我耳边阴笑着说:“叫你若妹拦个便车,我们搭到开发区门口就成。”
我白了老张一眼,但这家伙说的是真的,我和老张拦,可以一万个肯定没好心的司机会停。我走到若晜身边说:“若妹,瞧见没,看到有车过来,就招个手。”
若晜此时又兴奋起来,“小哥,那里真不好玩,还是带我去逛街哦。”
我点点头。
若晜蹦着跳着竟站到了路中间,我急了,刚想喊,吱地一声,一皮卡停到若晜身边,司机刚想骂,若晜竟伸手就去拉门,在她的心里,可能是车就是可以上的。
见是个美女,司机把话哽了回去。
我忙着上去敬烟,说是有急事,捎一段。
老张啪地掏出五十块钱朝司机手里一塞,司机眉开眼笑,把我们捎到了开发区门口,我说我有车还在里面,司机一轰油门,索性开进去直接把我们送到了车边。
是美女的功效还是钱能通神呀。
站在车边看了下那山围,白天看得清楚,果然不差,确实远望去就是个半月形,我们此时的车边也就是进口,正是这边的一个弯尖子,而我们刚才出来的正是那边的一个弯尖子,确实是如老张所说,我们就是在山脊梁上跑了个半圆形,此时回到了原点。
不管能不能想通,此时没时间了,我开上车,轰地去追那队汽车。
轰着油门,破车象头疯狂的狮子狂飚,反正是刘古碑送的,我简直也就当破车用了。
直朝风云镇的方向开,我铁青着脸,刘古碑咕噜着:“就你神呀,如果不是到那去的,看你瞎费劲有屁用,唉,冲你管我叫了声叔,我还是帮你帮到底吧,太平间我去替你,你安心去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老张说的这话还是个真话,车过医院前门大街,老张下车,“小心点小子,我还等你喝酒呢。”
还真的心里有一暖,老张没有我想象的讨厌。
追着追着,到了大公路上。
突地一个人影一晃,直朝我的车扑过来。
差点把破车刹横在路上,竟是刘古碑。
嘿嘿地阴笑着,不由分说坐上车后座,“去投胎还是欠我钱想逃?”
我急着发动车,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师傅,你下次能不这么搞吗,回回把我整个半死。”
“咦,你小子又换小娘子了。”
刘古碑没有接我的话。我一笑说:“师傅,你或许认识的。”
我这是故意说的。果然,刘古碑不做声了,顾左右而言他:“小子,追石棺的吧,别急,就在前面。”
果然,远远地看到了汽车队,还真的就是朝风云镇进发,松了口气,我的直觉第一次没有骗我。
汽车拖着石棺,重,走不快。当然,一队拖着石棺的汽车,车箱里还站着些背着锹的农民工,傻子都明白,这是去郊外安葬的,所以,反倒是一些小车让着这些大车,路人没一个惊讶围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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