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起胆子上前,用手指戳了戳惨白的骨头。
冷!
指尖透过来如针扎一般。
骇然缩回手,却看到,青铜桌上的蜡烛摇了几摇,熄了,随之竟然慢慢萎顿,变黑,成灰,堆起在桌上,先前那点阴风一扫,全落入地面,桌上还是厚厚的一层灰。
刹间全身冰凉,特么我穿越了呀,武侠电视剧中什么高能大师最后传秘术啥的,就是这桥段呀。
惨白的光映过来,晃在青铜床上,发着诡异的紫光。
索性走前几步,将那段白骨样的东西还有那卷黄纸样的东西放在青铜床上,手抖得不成样子,我第一想法,还真的不是看这两样东西的秘密。
我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滑屏,竟是如二逼般轻闭了一下眼,猛然睁开:信号满格!
一刹间我想感谢我的八辈祖宗!是的,我就是想证明,我是活着,还是那啥了;这里,是人间,还是那个什么间。
高科技打消了我的疑虑,心里倒是镇静了不少,拨刘古碑的号,忙音!
咦?
挨个拨下去,全是忙音!不可能全商量好了这一刻都在打电话。
哇呀,高考时经过这阵势,全屏蔽。
难道这里有什么古怪的磁场,信号满格却根本拨不出去。
眼光扫过放在青铜床上的白骨和黄纸,青铜床上的紫光映着竟是幻出了五彩,而那卷黄纸上先前捆着的细黑线,此时却掉到青铜床上,成了黑灰。
黄纸卷半开,竟似能透过紫光一样。
慌慌地上前展开黄纸,映着白光一看,细密的纹路,还有毛根眼。
心里瓦凉,这要么是人皮,或者是别的什么皮。
展开,是一幅图。
估计到也应该是一幅图,没估计到的居然是彩色图。
大片黄渍渍的如沙漠一样的黄地上,当中长着一棵大树,树冠撑开,而树下,却是一顶红轿子,两口青铜棺。
除了黄沙地,除了大树,这场景,熟悉呀。
怎么到哪都能看到红轿子,青铜棺呀。
哦不对,细看,两口棺有点怪异,从画上的比例可以看出,两口青铜棺很高大,而且明显棺底很厚,不是我印象中看到的青铜棺的样子。
底下一行黑字:老树生根,枯枝发芽。
什么意思?来不及想,看那边那截让人心里发冷的白骨,团在手心里,透凉。
此时细看,竟能看到纹路。哦对了,那天去半月潭,那个魔性的娟儿那里,姐姐的母玉,不就是能看到细细的纹理吗,那些纹理是红丝游动,而这截白骨,里面是一种青紫色游动。
什么讲究,是我没看清吧。贴在帆布包的背带上轻轻地蹭了几下,我是想擦干净了看看怎么会有青紫的光。
却发现,里面是土黄色,是我背带的颜色。
明白了,这东西无色。
这不是骨头呀!
是玉?还特么能让我发个财不成,不过也好,我掉进来,发个财赚点精神损失费。
凭了记忆里的一点知识,玉嘛,得刮刮,真玉无痕且硬。掏出青铜小刀,刀尖靠上去轻轻地刮动。
呀!
骇得我差点丢了刀和这骨头。
刀尖刚挨白骨面,我还未动,却是听到轻轻的哧响声,老天,那刀尖,竟是一点点地软了下去,瞬间,刀柄连着的,如一条橡皮泥,软拉拉地搭了下来。
冷汗汩涌。想起刘古碑那天说的故事:那些青紫之光的原石其实为铜之初始,后被做成剑柄,寒玉成得剑身,取名青铜剑!裹胎儿之圆石成为母玉之本,族之至宝,专养镇族血玉。
这也就是说,若晜的青铜小刀与剑是一脉相承,寒玉极品刀身,怎地碰了这白骨,竟然软不拉叽呀。
慌慌地拿开白骨。
嗖!
一声轻响,青铜小刀又是笔直,刀身寒光闪闪。
却原来,这白骨至少目前我发现,能克青铜剑呀!也就是能克寒玉极品!
连忙把刀放套子里,这可不能混一起了,我的一点自信的自我防卫能力,还全在这把刀。
嘎吱嘎吱!
圆肚外面,也就是通道里突然传来响声,破桌子挪动的声音一样。
连忙跑到通道,妈俟!那层层叠起的白骨,此刻竟然嘎响一片,松动着,似支撑不了的样子。
无处跑呀,只能是又退到圆肚子里。
哗,轰!
白骨竟然突地垮塌!
全成了白粉!
骇得连退几步,转头看青铜床上刚才那堆青衣老者的白骨,不对呀,这堆白骨有莹光,在青紫的光的映射下,没那么惨白,而通道里的那堆白骨,先前进来就觉得惨白得发光,现在全然成粉,脆的呀,全没有莹光呀,这得是放了多久了呀。
难道是一个从未来过人的佛肚子,我这么进来一搅,出了问题了?
满满一通道的白骨粉,安寂,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声响。我以为会接连有什么垮塌呀,或是什么别的骇人的,但真的就只有满通道的白骨粉。
本能的想法,还是得出去,我是想去找刘古碑,有些事情,还真得需要他。刘古碑或许有经验,但图我是不给他看的,我清楚地记得,在古碑村那个悬崖下,我出现幻觉后,他全身阴诡异常,但最后,他确实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给我解释了,就是他得不断地喝酒,洗他的身子。说实在的,凭我和他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的接触,二逼的平方才相信呢。但他又咬定说不会害我,而且我也感觉他一直似乎在帮我,事情没有明晰之前,我还是保守些好。没别的,我此时就一个想法,若晜和周春,我交不交待无所谓,有这想法或许很无聊,但真的出于我的内心,我要交待的,还真的是胡甜,那可是个活生生的大姑娘,我给搞没了,我死千次,不够还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