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就看到老张在太平间门前东张西望,一发现我,迅急地跑了过来。
脸上满是焦急,却还带着那么点得意的神情。
我知道老张的秘密,老张也感谢我一直没有说破,他其实就一老树桩子的身子,靠不断地喝酒洗身子,再就是定期到那郊外的竹林子里洗身子。这是属于我和他的秘密,所以老张一直感谢我没有说破,再说,在医院后的树林子里,我救过老张,现在,老张应该说,如我的亲人一般。
我也是忙跑上去,情不自禁地和他拥抱了一下,一路阴诡,这也算是好歹回家了。
老张眼中有泪,我也是蓄满泪水。
老张突地说:“你瞧我,就这点出息,你不在吧,我还真的想你,对了,你感谢我吧,我可帮了你的大忙。”
老张说的,是医院整顿临聘人员,好几个保安辞了,但太平间的保安,一是因为特殊,二也是因为老张帮我争取了,毕竟,他是主管太平间的。
我说:“这么说还得谢谢你了。”
老张擦了下泪,突地脸一端,说:“谢就不用了,我俩谁跟谁呀,你快进去看看吧,我吓死了,我可是帮你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医院如果知道了,那还真的不得了。”
我狐疑地跟着老张进了太平间,老张还反手关上了门,随着门咣当一声关上,屋里幽暗无比,老张拉开了灯,反正太平间四围窗子都涂黑了,我们进去,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老张掀起最近旁的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尸体上,怎么突地长出了红斑。这可是原先没有的,妈地,是保存出了问题么,尸体在坏?但并腐烂的气息。
不过就是这样,如果医院检查发现了,那绝对是要追责的,尸体不管是坏没坏,失了原样,就是失责。
我望了老张一眼,心里盘开了,这红斑,我看着,竟有点象是红香斑,但不敢肯定。
快步随着老张朝里面走,原先的大冰棺还在。
老张此时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动手去开冰棺,里面的青铜棺还在。
我知道,我到棺里拿过钱,满是红香味的钱,所以,我并不惊讶,此时怎地老张一脸的紧张啊。
和老张费力地移开青铜棺盖,妈呀,我差点吓得甩了棺盖,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居然是半棺血水。
浓稠的血水,红看,还似乎在轻微地冒着汽泡一般,就象是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里面慢慢地游动,哦,现在我看来,我也算是有些经验了,怎么象是在生长一般。
血腥味熏得人头晕,和老张慌慌地将棺材盖了,封好冰棺。
老张一拉我到墙边,指着墙上中央空调的按调钮,轻声地对我说:我这可是违反操作规程的,但不这么干,这气味,还有那些尸体,我怕出问题啊。
我一看,温度比操作规程上规定的调低了整整五度。要知道,这可是严重违规的,太平间的温度,是有严格的科学依据的,事先都是测试好了的,太高,尸体会腐烂,而太低,尸体同样会冻坏,每个到太平间来上班的,第一要学的,就是这操作规程,平时重点监控的,也是温度的高底,擅自调温,医院知道的话,没二话,绝对开除。
我先前不经意,认为是老张大惊小怪,老张也一直是这乍呼呼的性格,现在,我冷从心起,这特么凭经验,绝对是出问题了。
怪不得老张急把我召了回来。
冰冷的太平间,我此时也感觉到了,是比平时冷,而老张的额上,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拍拍老张的手说:“没说就好,别怕,会有办法的。”
老张咕噜一句:你出去这段是到茅山学法了么,这么淡定,可吓惨我了。
老张是玩笑话,我是故作淡定,不能乱了阵脚,一回来就碰到这阴诡,如果真的医院知道,事情闹大了,我和老张都呆不下去不说,我怕是这些阴诡引起大乱啊。
人或许是在一种成长中学会责任的,以前,我只认为自己背,可这一路下来,我真的有种责任感在心里,如果真的太平间出起来事,波及医院,进而整个小城,那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
脑子急转,心中一动。想起血腥水的诡异生长,我突地返身再来到尸体前,随便揭开一块白布,尸体上依然是诡异的红斑。我用手指轻轻地触了触,指头感到温度,有点温热。
心下突地大骇,手指在按压着红斑周围的尸肉,天,居然是软的,而且明显感到了一种温度,这在透冷的太平间,指尖对温度特别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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