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白亮亮的水此时竟然不似先前的冰冷,渐而有了温度,而且隐然冒起热气,有一股淡然的血腥味,不舒服。
干尸在我们眼前刹间丰满,成为一个女人,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女人!
刘凤亭!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凤亭怎么成了干尸,而且现在整个复原了?这个女人,我太熟了,栽在她手里几次,最后,是她强说我坏了她的身子,所以自行离去。
而且那天离开时,伤感得不得了。
所谓的我坏了她的身子,就是从风云镇面馆子里起因的,她把面馆子搞成了一个阴诡之地,最后几番交手,她被老祖所伤,而那一次,恰好我在,我舍了一点身上的纯阳之血,算是救过她。
而也就因为这几滴纯阳之血,她就一直说我坏了她的身子。当然,过后刘古碑解释说她本是阴身,接了阳气,定会让阴界不容,我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可简直一个女人说我坏了她的身子,妈地,当时还是心头火起,我可是什么便宜也没占着。最后她离去,说是在相遇处会相遇,简直这个大棺材屋,这个封印之屋,就是当遇的地方么。
脸上粘糊一片,地上的白亮亮的水起雾了,脚下感到了温度。刘古碑还是骇然地盯着,而刘风亭却是摇摆着身子,周围的热气绕着她,妈地,这女人搞得诡异得很。
“师傅,没什么,你难道忘了,这就是刘凤亭啊,在风云镇我们交过手的,有什么好怕的。”我小声地在刘古碑耳边说着。其时,热气越来越浓,而血腥味也是越来越浓。
从蒸腾的雾气间看刘凤亭,飘渺依然,是个美人,但却是有着阴然一般的诡异。
“别说话,集中精神,我说小子,你闯大祸了!”刘古碑双目灼然,似要透过热雾看透刘凤亭一般,而四下安寂,只能听到热气凝到棺板一个的墙壁上,再流下来滴落的声音。
屁!这是我心里说的,老小子总是将简单的事搞得复杂得不得了,先前的幻影蛇头,敌不过现代化的打火机,妈地,人定胜天,这自古皆然。
但我不敢明说。小声说:“师傅,不就是你所说的什么封印解了么,难不成是有人封印了刘凤亭,我们恰恰好来解了?解了就解了,说还定这女人一转念会感恩,还帮我们一把。”
我嘀咕着。刘古碑瞟一眼,眼里全是眼白。我马上住口,老小子真的很生气。
“封印有阳封和阴封,阳封你见过,比如先前的青铜棺,就是阳封,施咒封印于地上,只能是特定的人去解,这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的。”
“而阴封,却是以煞尸原身,封印于地,尽抽阴灵,灌以毒物,封印之人,已然不是原先的人了,但却比原先的人更难对付,因为你搞不清,这灌注之物是什么。”
“而且阴封,当是原尸有大用才会做此法事,这个刘凤亭,身上肯定有什么大秘密,才会被阴封于此,本来,她没有养成,你可以看到,刚才出来时,是干尸,阴封之人,出来之时,已然成为另一个人,刘凤亭是出来后才长成的,这更让人心里害怕了。”
“你闯进来,带入活气,以纯阳之体,将我唤醒,现在,这屋里,严格地说,有了两个活人,破了煞煞阴之咒,这下子,我们要大难临头了。”
我靠,刘古碑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先前进回形屋之时,只看到煞阴阵,以为不过如此,现在才知道,煞阴阵,既是自然地生长阴物,同时,也是封印所镇之尸。
刘古碑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了,这个大的活棺材,本是封印刘凤亭的,现在被我们解了,那背后之人,肯定要找麻烦的。而且,眼前的刘凤亭,就是当下的大麻烦。
“师傅,锦容和王路还有那四个人呢?”我不合时宜地问起,但确实是我一直揪在心里的。我没几巴的心思来解什么封印还有招惹狗屁的刘凤亭。
我真的是因为说是只有进来里面,才能救出锦容和王路以及四个护花使者,没曾想,人没救成,自己倒是摊上事了。而且,这是摊上大事了。
热气越来越浓,粘在身上一般,而且奇痒难奈,衣服几乎裹在了身上,看刘古碑,也是一样,袍子裹在身上,老子小瘦得象根树杆,肯定也是特难受,不过老小子一直盯着前面。
我呼地心里一冷,这该不会有毒吧。回形房里以及这梯田还是这个诡异的地方,遍布都是毒,这是月儿还有锦容多次告诫的。
急了。捅捅全神贯注盯着前面摇摆不止的刘凤亭的刘古碑,小声而急说:“师傅,这热气裹身上,还有白亮亮的,怕是有毒啊,怎么办?”
刘古碑眼都没挪,只咕噜一句:“没毒!”
“哎呀师傅,痒啊,怕真的有毒!”我更急了。刘古碑没有经过回形房那一趟,怕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的。这里白亮的一片,而且无端地就热了,还有血腥味,冲得我直想呕。
“你说尸脂融入水里,会不会是白亮的?陈年尸体的融水脂肪,当然痒啊,可比不得你喝的纯净水。”刘古碑不以为然地说着。
哇呀呀!
我再也忍不住了,干呕了起来,拼命地稳住身形,刘古碑瞟我一眼,阴笑了一下,笑我现在还这么不经事。
简直这不恶心啊,我听懂了,白亮亮的,是干尸的脂肪,那水,是尸水,脂肪融于尸水,此时蒸腾于我们身上,这简直太恶心了。
强忍着。不过刘古碑说的没错,粘糊一片,是脂肪,而且一直到现在,身上没有别的异样,怕是真的没有毒。
咽了几口唾液,妈地,连唾液都带着血腥味。
而此时,突地雾气散尽,而那红香味,又是冲了出来。
刘凤亭停止了摇摆,跨出了那张冰床。
老天!要说在别的地方如果看到,真的大美人啊!那婀娜的步态,那如瀑的黑发,那晶莹的脸庞,还有挺峰蛮腰,我靠,这就是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仕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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