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心痛,我一下子跌了下来,追不上了。
要说这世上能让我无法可抑惊慌失措的,除了我父母,还真的就是若晜。
她吹着气在我耳根叫着我小哥时的痒痒的感觉,已然深深地铬在了我心。
眼泪疯汹而下,我几至不能自抑。
刘古碑带着几个姑娘走过来,没有说话,姐姐默然,她冰雪聪明,当然也发现了刚才的诡异。
只有王路和锦容,对刹间泪流满面全然慌乱的我,不解其故,王路过来拉我:“追不上,算了,肯定在前面,我们接着找去。”
锦容冷哼一声:“就你拖着,几时能找到。”
我轻轻地拉了王路,王路呀地一声惊叫,“疼,青云,用这么大的力。”
我默然地松了手,心绞般的痛,让我的手失了分寸。
姐姐走上来:“云儿,有些事,有些人,注定的牵挂,但过之唯恐不及。”
我抬起泪眼看了一下姐姐,点头间,泪洒青草丛。我的若晜,只知道她被祈容所控,最后姐姐说她和另两个一起被女人所骗,怎么现在,只她一人被这和我差不多性情的家伙掳了,另两个又不知所终。
烦乱的心境,我呀地吼叫,林中空响,而却,一切物是人非。或许所有的悲哀漫过,我只是渴望梦中那一声温柔的“小哥”。
“傻小子,猫尿流多了,徒增伤感,还伤身体,于事无补,有个屁用!”
刘古碑上前,冷冷地说。
我收起泪,师傅是用重话激我,我知道,此刻,清醒又回了来,若晜既然被掳,这片林子,是真的有怪异。
因为我是知道若晜真身的人,掳来若晜,定有缘由。
我泪洒之处,青草更绿,一步一绿,一步枯枝绽开。
刘古碑突地拉住我,侧耳倾听着,阻止我再行进。
“走不得了,你在帮那恶人!”刘古碑骇然说道,“灵花月儿已然与你融为一体,其强大法力显现,枯木回春,嫩草回春,生灵皆醒,你是在帮他吸收能量,再成戾怪!”
我骇然止步。
抬起泪眼,我问:“师傅,那是若晜,你难道没看到么。”
“傻小子,你心里只有你的若妹,鬼才看不出那是若晜,你成这个样子,怎么成事情。”
刘古碑话一出,姐姐和锦容同时哼了一声。刘古碑忙说:“口误,口误,我真正的意思是说,这傻小子,只关心他的若妹,却不问我,刚才那人是谁。”
“有意义吗?”我悲然叹声,“我的若妹被他所掳,不管他是谁,他是我李青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唉,傻小子,你不能走师傅的老路啊!”刘古碑突然叹出声来。
“刚才他说我最无耻,而且还说你是天天与无耻之人在一起,我当初,就是你这个样子,害我一生啊!”
刘古碑的话,让我抬眼望着他。
“当初,剑走偏锋,还是心下不狠,没有杀死,师尊谓我做事不力,所以留一张图,幻一柄桃木剑,要我一生为此而付出代价,小子,有时侯,所谓的仁慈,恰是万劫不复啊。”
啊?
我愕然。
“师傅,那个人,这么说来,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恶人间道?师傅当初一剑没有毙命的恶人间道?”我语无伦次,心中的疑惑似在慢慢解开。
“还算你聪明一回,先前我一直阻止你,就是怕你一着不慎,中了他的套,可你还是拼了,当然,也没事,你的灵花救了你,但现在,他已然纠合众恶灵,你不是先前的李青云,他也不是先前中我剑的恶人间道了。”
刘古碑阴沉着脸,慢慢地说。
“师傅,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就象另一个我。”我紧跟着问。
“他本来就是你的另一半,所谓机缘机缘,就是这个意思,你本身所有的属性,他都有,也就是你这个人的行为习惯,他和你一样,但你后天所得,他没有,当然,他的后天所得,你也没有。”刘古碑说着。
我轰然一下明白,连猴子偷桃这样玩闹的动作他都知道,但却不知我身上有灵花月儿,还有周春的精元,看来,师傅说的是对的。
锦容眨着眼听不懂,王路鼻子哼得快掉了,锦容不知道若晜,姐姐和王路见过她。
刘古碑又在侧耳听着,突地转过脸来:“小子,听到没,轰声!”
我侧耳,果然,前面隐然有轰声传来。
“大麻烦,这座林子,被他控制了。”
刘古碑的脸更阴了。
“管他呢,师傅,我们走吧。”我急着说。
“现在,你听我的。”刘古碑突地掏出两把黄符纸,缠在我脚上:“再走时,符纸暂隔力道,可不会让他再吸生灵之气。”
刘古碑有些道行,我再走时,果然。
不过想想也对,刚才那家伙,确实就是在吸着这林中的生杀之气,我将林子转绿,还真的就是帮了他。
一行人向前,姐姐好心地走在我身边,我轻轻地握了姐姐的手,“姐,是不是所有的梦想都是空的?”其时我心里依然痛得莫明,那天在古碑村的一个关于小时侯的冥婚活葬的梦,就是我和若晜刻骨铬心的记忆。
姐姐一笑:“云儿,收起你的傻气哦,你没听到刚才那恶人间道学你说话,连我们也觉得挺象,你自己也觉得挺那个吧。”
姐姐说得隐讳,我知道,是说我时不时冒书生气,还有就是啰嗦。
闭了嘴,耳内却是听到轰声越来越大。
转过去,林子突地开阔起来,又象我先前看到的一样,似被人收拾过的一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