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什么呢?
在又一次试着用石榴皮煮染时,赶着羊群从沙洲经过的尤尼科斯兴致勃勃地弯腰往陶罐里看,说:“小塞雷布斯,还没死心呢?我看你们买的这个染料配方不真啊!”
在尤尼科斯庄园,为防止染色的方法外泄,塞雷布斯让马库托利斯对外说他们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染料配方。还故意把盛醋的坛子封的严严实实,谁也不让看里面是什么,时不时往染罐里加一点。
尤尼科斯庄园的人看着塞雷布斯一次一次的失败,从对那只罐子充满敬意到如今当面看笑话。
马库托利斯看不得他这么浪费柴浪费纱线,远远躲出去收羊毛了,只当眼不见心不烦。
尤尼科斯弯腰时不留神,腰间没别稳的短铁刀“咚”地跌进了染罐里,将大陶罐边沿磕出了个豁口。他的的笑容顿时变的尴尬,挠挠头,说:“哎哟,对不住啊……”
塞雷布斯淡淡地说:“没关系。”站起来帮他捞短刀。
陶罐很大,里面还装满了滚烫的热水、染料和纱线,短刀很小,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铁刀捞出来。
尤尼科斯讪讪地走了。
塞雷布斯叹了口气,继续煮染。然而这次把纱线捞出晾干后,他惊讶地发现纱线的颜色前所未有地深,有些地方甚至接近于黑色!
他立刻想到那柄跌进罐子的铁刀。
他暗骂自己蠢。
石榴皮和黑橡子更大的共同点是涩啊!石榴皮的涩吃石榴时皮没剥干净的人多半都尝到过。黑橡子更不必说,如果没有经过反复水煮根本没法入口。
是单宁酸!
能单宁酸反应生成黑色的当然是铁!
他立刻回到尤尼科斯庄园,想办法找了些生锈的铁矛铁钉什么的,丢进染罐里,再次煮染那些纱线。
这次他找对了方法,纱线变黑了。
他反复将铁器和纱线煮染了三四次,成功得到了纯正的黑色。
得到满意的黑色纱线后,他又将所有的原材料都又加入铁器染了一遍看效果。这次洋葱皮让他得到了深咖啡色的纱线、栗子壳得到了深灰褐色纱线、葡萄叶得到了深橄榄绿纱线。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些彩纱色彩牢固度非常好!
有了黄、棕、褐、灰、咖啡色、黑色、橄榄绿这些颜色,塞雷布斯认为可以准备大批量染纱线,编织地毯了。
他让一直就在尤尼科斯庄园的两个奴隶去原野里大量收集核桃树皮、石榴树皮、黑橡子、栗子壳这些东西,自己和马库托利斯回了雅典。
回到雅典后,他买了一块一浮半长、一浮宽的亚麻布,和马库托利斯找到雅典最好的画匠,重金请他画一副酒神行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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