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远遁,叶开眼神微微一缩。
只看公羊寻那副模样,他也知道这仇算是结下了,若是依着他的性子,此刻便该追上去将之枭首了账,以绝后患。然而此刻众目睽睽,他却是不好做出这等动作。
可惜。
他心中暗叹一声,便回到到了桌案之上,拿起酒樽抿了一口。
再抬头看去,却见的众人皆是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周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话语却终究未曾出口。
叶开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自己与公羊寻这一番争斗虽只在刹那之间,却已让这法会的气氛荡然无存。
如此一来,自己此刻显然成了不速之客,这席上众人怕是无法再与自己亲近,只是要赶自己走却又无礼。
一念及此,叶开便轻轻摇头,站起身来,像众人拱了拱手,告了声辞,便微微摆袖,出了这幻月楼,回那别院寻李洪去了。
等这苍青长袍的少年身形自幻月楼消失之后,众人这才面面相觑,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公羊寻在这在座诸人之中,实力也算中上,竟然在此少年面前,须臾间便败退。而看着少年陡然出手,威势无穷,转瞬便逼退公羊寻,而之后的那悠然模样,显然还遗有余力。
众人心中各转心思,周唯开口说道:“眉头微皱,向着夕红砂抱怨道道:“红砂师妹,此人你到底于何处认得,一身道行着实不凡。你带他来便也是了,为何还数次暗挑公羊师弟?你明知道公羊师弟……哎,却叫我这好好的一场法会被搅得毫无气氛。”
夕红砂脸色亦是有些沉凝,站起身来福了一礼,歉道:“周师兄,此番是红砂考虑失了妥当……”
她说着便将结识叶开的经过道了个仔细,又接着说道:“只是虽然莫秋裳和朱供奉言之凿凿,我亦未寻得破绽,可这心里却总对此人有些犹疑。只是此人护送砂灵来此,也算对我有恩,我也不好出手相试,是以才特意激公羊师兄与之相斗,想从其手段当中探得一二。只是方才见其出手,到似乎皆是水属道术,莫非是我多疑了?”
周唯听闻轻轻点头,又四顾问道:“你们怎么看?”
宿飞飞皱眉说道:“我看此人气度不凡,一声水系道术深不可测,必然是凝气巅峰的人物,而且其行事颇有章法,绝非小门小户出身,若是造红纱师妹所说,是水族哪家的公子,倒也说得过去。”
宋野却是摇头道:“在下倒是认为,此人出现得似乎太过巧妙了,如今虽然不露破绽,但终究来历不明,不可不察啊,如今大事在即,更当严谨,师门长辈交付我等的重任若是出了事,我等少不得要吃挂落。”
商钟鸣亦是微微点头说道:“宋师兄老成之言。”
周唯轻轻沉思良久,抬头对着身旁说道:“元让兄,闵真人乃是旁门大能,素来与我旁门六派交好,阴山鬼母前辈更是我等联盟供奉,我等与你虽相识不久,却也不当你是旁人,此事你怎么看?”
听他说话,那旁边唤作元让的好似方才回过神来一般,笑着说道:“家里只派我来协助诸位,元让才疏学浅,一切都尊师兄的意见便是。”
周唯见他如此回复,也只微微点头。
他又思索片刻,才轻声说道:“罢了,离州之事为目前首要,我等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只等大势一成,不拘此人何等身份,也无法影响我等。不过此人来历不明,却也需加以防备。此人既居于红砂师妹别院中,别自留其安顿便是。这防备之责便交与师妹,且莫负了令姐赫赫声名。”
他说完便目视夕红砂,待她点头之后方又说道:
“公羊师弟深得家中长辈看重,素来骄傲,此次在这姓叶的手上受挫,怕是恨意难抑,说不得便要调集人手,对那姓叶的动手,然而搬山宗主理各处法坛,不得轻动,若是其做出此等傻事,怕才真真正不妙。宋师弟,你与公羊师弟平素交好,一会还需你走得一趟,将他安抚住。”
宋野点头道:“师兄放心,如今大事为计,此事我理会的。”
见其应下,周唯微微一笑,又与诸人聊了几句,便挥手说道:“既然如此,我这法会也没意思继续下去,便到此为止吧。”
……………………
这时,叶开已然轻身回到别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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