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已不是他思考之事,当他看见躲在草丛里的管纤竹和段天华时,他一把扯住段天华的领子,赤红着双眼问道:“她人呢?”
段天华已苏醒,他没想到这女人为了救他,居然豁出命去引开追兵,更何况她还是有孕在身。
他宁愿千刀万剐也不愿意她受一丝伤害,可此刻,她生死未卜,而他却安然无恙,他好恨自己!好恨自己!
“段天华,你还未回答我?她人呢?她人呢?”苏慕隐已在崩溃边缘,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目光如同神煞。
段天华忍着被他揪住的痛,回道:“她和郝连春水引开追兵了。”
“什么?引开追兵?”苏慕隐的理智和冷静瞬间崩塌,浑身一颤,渐渐松开了段天华的衣领,但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段天华终于尝到什么是痛苦铭心的痛,若曾经只是得不到的痛,而此刻却是心疼的痛,害怕的痛!
他瘫软在地,冷冽的寒风似是切割他脸上的肌肤,可他却笑出了声:“苏慕隐,你快杀了我!杀了我!是我害死千荷的!是我!”
苏慕隐直接一拳挥在他左脸颊,怒吼道:“段天华,你个混蛋!”
他怒骂一声后,也不再打他,而是环顾四周,他要找匹马,找匹马去追她。
可,周围早已恢复了平静,没有一个军士,也没有一匹马。
“凌儿,不要着急,会找到那姑娘的。这路是一条直线,若是他们出了事,那前面一定会有血迹,若是没有血迹,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跳进了前面的河里。”段母此时已苏醒,声音有些虚弱。
管纤竹心里也着急,她是爱郝连春水的,他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不仅不嫌弃她肥胖,还将她当成了最珍贵的宝贝。
苏慕隐强忍着内心的狂躁和愤怒,问段母道:“这河的水势流向哪里?”
段母回道:“流向东面的秦沁城,也是大凉皇宫的锁在地。”
……
当安千荷醒来之时,已躺在了床榻,她睁了睁眼,就见郝连春水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她心一惊,直接想要坐起身子,却和他的额头猛撞一下。
“妈呀,好痛!”郝连春水捂着额头抱怨。
安千荷也同样捂住额头,在深吸了两口气后再次打量四周,“这里是?”
“这里是秦沁城的一家医馆,是这里的牛大夫救了我们,还保住了小世子。”
“小世子?”安千荷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手掌覆了上去,“孩子他?”tq1
“唉。”郝连春水叹了口气,回道:“你呀,动了胎气!若不是牛大夫,也许世子就保不住了!”
“是啊,若是我没有经过那里,恐怕你们的命都保不住喽!”
门外传来一个沉稳却苍老的声音,安千荷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端着一碗汤药进了木门。
“他就是牛大夫。”郝连春水也看向了老者,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安千荷接过汤药,立即对牛大夫道:“谢谢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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