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放鹤亭。
段大师的门扉几乎是被踹开的,在云床睡的正香的段大师当然很无辜的被闹醒了。
段大师很抓狂,擦!我就是睡个觉,还招谁惹谁啦?几乎就要使用一阳指把闹事者给灭了,然而,当他刚刚抬起手,伸出中指准备真气外放之际,闹事者已经风风火火的闯入,直奔他的床前,在黑灯瞎火之中,居然精准的找到他的位置,敢情,还熟头熟路模样。
段大师眼睛一眯,便看见了来人是个黑衣少年,怀里抱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便往他床上放将下来,倘若段大师依然故我岿然不动的话,那么,女子的身体势必压在他的身上,他一惊,一边喝道“慢来慢来”,一边迅速爬起。
然后,以他强悍的夜视眼力,极快认出了女子身份,不由一怔,脱口而出:“司徒!她怎么啦?!”
黑衣少年道:“她自废武功了。”
“啊!?”段大师大骇,抢步上来,双手把住司徒姑娘的腕脉,昏厥了的司徒姑娘似乎直觉的反抗着陌生人的接触,微弱的抬了抬手,段大师腾出一手在她的额头摸了摸,沉声道:“经脉紊乱导致高烧了,要糟!”
黑衣少年道:“糟什么糟,赶紧想办法!”
段大师非常不满:“想办法,我就想知道,你早干嘛去了,怠慢了最佳治疗时机?”
黑衣少年被呛的没脾气,无奈道:“我只想知道,现在有什么法子续上她的经脉?”
段大师道:“有,办法只有一个。”
黑衣少年道:“什么办法?”
段大师并没有立刻回复他是什么法子,而是问了一句古怪的问题:“少年,你跟她何种关系?”
黑衣少年道:“她是我姐。”
段大师叹了口气,道:“哦,你姐呀,那就没法子了。”
黑衣少年微微一愣,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治病还与亲属关系有区别的,忍不住道:“却是为何?”
段大师正色道:“因为,司徒原本的功力之高可谓参天造化,深不可测,虽然,她的经脉断绝,但是,她体内蕴藏着内力,却依旧还在,只是分作无数段停滞在那儿,打个比方,某一条路,挤满了人流,忽然遭遇地震灾难被截断数段了,但是,掉下震沟深层的只是少数人,还有更多的人依旧还在那条路上是不是?”
黑衣少年点点头,道:“好像有点道理。”
段大师白了他一眼,道:“也许你的观点是,很多高手一旦经脉断绝,功力尽散,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废人,她如果体内还有内力存在?”
黑衣少年点点头,表示本应如此。
“你错了,”段大师缓缓道,“还是那个比方,高手有很多种,就好比道路有很多种不同的道路,寻常高手,恰如人迹较少的道路,适逢遭遇地震时,这路上的人还不够震沟的吞噬,所以,形同废人势在必然。而超级高手,那路上满满都是人,除非,这条路全面粉碎,消失,而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一个活人的身体是不可能发生如此现状。”
黑衣少年没有插话。
段大师微微一顿,接道:“也就是说,以她体内残存的功力依然威力恐怖,寻常高手触及,绝对是死翘翘的。”
黑衣少年道:“段大师,你也算是位超级高手啦”
段大师苦笑一声,道:“你都说了,我充其量只是‘也算是’,却不是真正的跨出那一步对不?”
黑衣少年道:“那么,刚才,你说的有法子又是何意?莫非我可以?”
段大师道:“当然可以,只可惜,哎”
黑衣少年道:“可惜什么?”
段大师道:“她是你姐!”
黑衣少年又是一呆,忍不住道:“这跟救我姐有什么关系?”
段大师道:“关系可大着呐!”
黑衣少年终于按捺不住了,冷冷道:“段大师,别跟我说那没用的,究竟是为何?”
段大师皱眉,道:“少年,老头子我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还没听懂?你是故意的呢,还是榆木脑袋呐?”
黑衣少年道:“我就榆木脑袋,不懂!你说出来会死呀!”
段大师迟疑道:“你真听不懂?”
黑衣少年哼了声,没有搭话。
段大师摇摇头,道:“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愚蠢,老天,一个比猪还蠢的人,偏偏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武功,你让那些天资卓绝之辈还活不活啊”
黑衣少年道:“废话少说,正题。”
段大师摇摇头,只好无奈认输了,缓缓道:“老头子我一而再的确认你与她的关系,便是充分说明了,救她的法子,必须非亲属,至少没有血缘关系,方可行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