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模糊的重物坠地声。
余姚转头,就看见货架旁白宝的半截尾巴兴奋的一摆一摆的敲着货架上的不锈钢铁盆,“白宝,你又偷吃什么了?”
“咚,咚~”又几声,然后白宝带点含糊的声音传过来:“没有,嗝~,没有……哪有~”
余姚默默翻个白眼没再说话,你装最起码你装的像一点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再说话不行吗?
游上去敲敲冰面,确定以她个人能力敲不开后,果断放弃,喊上还在纠结偷吃问题的白宝蓝宝,回去抓鱼。
而他,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整个人无声的咳成了一条缩着的虾米,脸色涨红,抓着手里的剪刀慢慢从墙上滑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耳后的腮缝才缓缓张开,像鱼类那样快速的张合。
等濒临窒息的恐怖过去,他又想起了刚才看见的画面,他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海豚”,是海豚对吧,是一条比超市层高还要长三倍的海豚。
在原地呆坐了半小时,直到耳边的防水耳麦滋啦滋啦的响起了模糊的男声。
他眼睛吓的一瞪,扔掉手里的剪刀,随便抓了身边货架上的两包果脯,不自然的用自己的脚蹼划着水,挣扎着往水面上去。
他到的时候,族群里的其他人已经在了,他是倒数第二个。
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冰面上的竹篓里,他一声不吭的走到一边,紧紧和身边的“人”靠在一起。
竹篓已经满了,竹篓旁裹成棉球的胖子满意的点点头,手上带着一副要爆开的黑色牛皮手套,摇指着他们点点说,“还算有点用。”然后指着身后的厢式货车,“上去吧,咱们一会儿走。”
他就很自然的弯腰抱着身边的“哥哥”,慢慢往厢式货车的车厢里走。
嘴里小声的问:“哥,你尾巴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抱着。”
随着他的话,怀里的年轻男人慢慢低头往身下看,而他的下半身……如果有人在,一定会吓的喊出来,因为他腰下不是腿,而是一条鱼尾巴!
不是和余姚一样自然漂亮的银白色,而是一条灰突突没有鳞粘着滑手粘液的鲶鱼尾巴,它软塌塌的连在男人腰下,拖在冰面上,被冰面上的碎冰喇出一道道血丝,可那男人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眼睛木着,听见问话也只是疑惑的低头看看,然后慢半拍的摇摇头。
“不疼!”
而周围其他走着的“人”,他苦笑,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人”?
因为他们已经不像是“人”了,他们是一群怪物,有的脸上长着黄灰色的鱼鳞,有的从大腿的关节往下接了一条短粗的鱼尾,那不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接上去的,而像他和男人这样“完美”的……最少。
那胖子从竹篓里拿了个鸡腿,用嘴撕开包装,连骨头一起吞了,抹了抹嘴边的油花,聊胜于无的问了句:“今天下水的时候都看见什么了?有没有什么以前没见过的?”
这句话是上头特意吩咐的,出来十多天了,郑勇每天都会问,但每天得到的都是傻愣愣的摇头。
他以为今天也会是一样,结果刚一迈开腿,就有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急急的喊了起来,“有,有,今天我看见有人和我们一样,也长了一条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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