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踏着,瞬间又跌成了一团。然后被紧跟着追过来的声浪打的惨叫连连。
余姚闭上眼睛,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声,却心硬如铁。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刚刚,也好像是很早之前,她慢慢变了,陈雨几次说过她心软,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呢?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没人会不犯错,没理由只是错了一次,就被一板拍死,脑子懵的时候所有人都有过,是不是可以给一次机会。
但是今天她才知道,有些东西是错一次就找不回来的,例如底线,例如贪婪,一旦越过去了,人就跳出了自己给自己画的圈,会有一种解脱的假自由,这种所谓的假自由就会促使他们一再去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句话读起来似乎和中国人为人处世的中庸之道有些背离,太直接太睚眦必报,但事实证明,这句话说的很对,拳头长在身上,就是为了打人的,别人打上脸的时候,别想太多,直接打回去就对了,尤其是在对方不光想打你的脸,还想要你的命的时候。
刚才手里拿着棍棒不断想要冲进院子里的人群突然让她明白了,有的人可以原谅,有的人可以同情,但有的人却不值得。
眼角有东西滑过脸颊,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却也得到了更多。
王乐挣扎着跑进旁边的林子里,跌靠在树上,双手死死的捂在耳朵上,可那声浪却好像顺着地面直接钻进了他的脑袋,眼前的猩红渐渐淹没视线,王乐腿在地上蹬了两下,脑袋摇了摇,人就跟着歪了过去。
耳边痛呼声渐渐消失的同时,余姚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感官也离她越来越远,等到周围真的变成一片寂静无声,余姚身子一软,从墙头上栽了下来。
煤球抢先一步从堂屋里冲出来,在余姚头着地前,把自己柔软的肚皮垫了过去。
后面紧跟着方辰和余爷爷,方辰抱着人,余爷爷伸手探在余姚手腕上,轻轻一摸就点头说,“应该只是脱力了,没别的事”。
听到这消息,余妈妈几个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余妈妈还想多问两句,但现在实在是没时间让去问,他们必须马上走。
虽然余姚吼晕了门前冲过来的人潮,但也引来了更多认为的目光,他们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波。
没了余姚,陈临,陈雨,余二叔,剩下能挡一挡的只有余建行方辰和豆豆煤球,他们本来不可能保住粮食,还有因为嗓子已经声明远播的余姚。
想到余姚可能被抓进实验室,方辰手上的动作就忍不住开始加快。
地瓜,小麦,玉米,方辰几下就把手边的东西扔进竹编的大荆条筐里,去后院推上养鸡场的板车,把东西都扔上去,就带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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