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向童见他一片思索之色,传音道:“道友可是认得这异兽的来历?”
饶散人回道:“只是此前从书册之上看过,有一种名唤‘末天鲲’的凶物与其有许多相似之处,天生便乃是虚空异种,可挪转小界,只是有一些地方无法对上,且身躯也无有这么巨大,还要小上许多。”
贝向童道:“听闻这等异种寿数越长,身躯越大,根底也越是雄厚,我面前这一位气机不下孔赢,许是在其族类之中也是族祖一流了。”
饶散人道:“或许如此吧。”
贝向童想了想,又道:“听闻九洲之中,是以溟沧、少清两派为主,如今看来的确是这般,那秦、岳两位掌门应还不曾斩却未来,不过气机却极是纯正,比我所见得任何同辈都是高明,门中传承很是了得啊。”
饶散人心有余悸道:“杨传曾疑心九洲修士背后大有来历,饶某亦是以为如此,先前我曾派遣一具分身去往双方斗战之地察看,那玄六天宫竟是半点残骸也未曾留下,那可是积气宫穷十万载之力筑造的出来的法器,哪怕斩却过去未来之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当是被某种法宝毁去。才致如此。”
贝向童心下一凛,这般威能宏大的法宝,钧尘界莫说见过,连听也也未曾听说过,望向九洲诸真的目光更显忌惮,
大鲲这一回在虚空元海行渡六载,才终是寻回至山海界前,随后一个耸身,撞开天地关门,一举返得此方界空之中。
贝向童待过去关门后,目光一转,望着下方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地陆,又看了看虚天之上亿万星辰,不觉点头道:“这便是山海界么,诚如此名,日月之下,唯山与海。”
饶散人感应了片刻,赞同道:“确实一处上好界空。”
他看得出来,若说钧尘界尚还处在上升之时,那么山海界便是方兴未艾了,未来一朝勃发,此界修道人必会来迎来一个兴盛时期。
这一刻,二人也是心中感叹,当年不论玉梁教还是积气宫,都想甩开钧尘界到此处,结果未曾实现,而因此落败身亡
而他们未曾参与斗战,最后却反而来到了此地,世事孰是难料。
秦掌门道:“我等先各自回返山门,百日之后,请各派真人来补天阵图之上,再一同商议那钧尘界之事。”
岳轩霄、薛定缘等人打个稽首,便就遁光离去。
秦掌门又在神意之中言道:“渡真殿主,你可带这两位去小月山暂住。”
小月山乃是当日天鬼之祖应誓暴亡之地,在血肉灌溉之下,那里已是成了一处福地,但应此被吸引而来的妖魔也是不少,因没有合适门派敢驻守此地,故是溟沧派索性将此地布置成了一座别院。
张衍心下一转念,立时明白秦掌门的用意。
钧尘界这两位帝君现下还未与他们签立法契,自身门派之中情形暴露出来太多并不好,而把两人带到小月山那既是偏远,灵机又极是丰盛的地方落足,却很是合适。
他于神意之中回了一声,就对饶、贝两人打个稽首,道:“两位请随我来。”
饶、贝二人没有说什么,随他遁光前行,往北行去许久之后,便见下方有一座高大山峰,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居然遍地是奇花异草,更有湖泊溪流点缀其中,到处洋溢着一股勃勃生机,灵机更是浓盛无比,在树木掩映之中,有亭台楼阁若隐若现。
张衍带着两人到了此处,便自天中缓缓落下身来,沿着一条山阶向上行走,道:“此处乃我溟沧一处客馆,我九洲诸派来此界不过数百载,基业草创,难免有些简陋,比不得钧尘界内诸般风光,请恕招呼不周了。”
饶散人忙道:“哪里,贝道友虽被胁迫入得玉梁教,可总算还有一处落脚之地,饶某整日东躲西藏,安生时日也未过得多少天,此处灵机兴盛,世间少见,着实是一块好地方,饶某若是未曾看错,应是有大妖在这里亡故吧?”
张衍略觉讶异,随即一想此人出身,点头道:“饶道友好眼力。”
他虽再未说什么,可饶散人哪会看不出来,能以血肉浇灌出这般福地的妖魔,那功行至少是可与帝君比肩的。再考虑山海界如此广大,这等妖魔定是不少,而九洲修士竟只用数百载就在此立稳脚跟,其中定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腥风血雨,无形之中,对九洲的忌惮又多了一层。
三人这时已是来到峰顶之上,张衍一挥袖,开了一处小界门户,道:“下来一段时日,便要请两位暂居于此了。”
饶、贝二人都无不满之色,他们心里早是有数,自己此回看去是客人,但实际上却是半个俘虏,不是奢求更多,而且双方还并未签立法契,谁知九洲修士会不会改变主意?而且这里还是在对方地界之上,还是尽量小心一点为妙,免得给对方抓到什么借口发作,到时反是自己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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