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遥在这片海域之上是极短一段路程,他们出不去多远。更别提往他处去采摄或是交换外药了。
张衍稍作感应,果是在在四处方位上皆察得一股灵机波动,他扫视一圈下来,见再未发现其余手段,便一弹指,就有一道剑符飞出,瞬息出了这座屿陆,在千里之内转得一圈,就将这四处法器尽皆坏去。他道:“我已将这法器坏去,其若有觉,当会出来,我自会寻他问话。”
范章忙立起称谢道:“一切都拜托上真了。”
只过去十来个呼吸,张衍忽觉某处地界有所异动,竟是一处小界关门开启,微微点首,如他所预料一般,此辈平常躲在小界之内,只有禁制或法器被惊动,这才会冒头出来。
此刻出来的,乃是一名相貌粗野的壮硕修士,其手中正拿着一只法盘,拨弄片刻,惊疑不定看了看四周,犹豫一下,居然一转身,又回了小界之中,显然是他察觉到了不对,未敢如往常一般到外间查看。
张衍笑了笑,这倒是一个谨慎之人,不过在他面前暴露了小界所在,那躲与躲也无甚不同。
稍作推演,立知那小界所在,伸手一拿,霎时遁破界空,就将这名修士自里拽了出来,扔在了阶下。
范章却是一皱眉头,朝周围看了看,众人也是摇头,显然都未曾见过此人。
这修士摔了一个晕头转向,待看清周围景象,不觉大吃一惊,但也知能把自己从小界中拿至这里的,定然有着通天手段,只是半坐起来,却是未敢起身。
张衍自上看了下来,问道:“你是何人?可是冿冽宗弟子么?”
这修士这才往张衍这处看来,只是一眼之下,却是头晕目眩,险些再度躺倒,知道遇上大能,立刻变得低眉顺眼起来,道:“在下于安,并非是冿冽宗修士,月前倒是有一位此派修士在,只说是有事要走开一阵,以一瓶丹药为酬,请小人在此看守,顺便监察这里一家宗派的动静。”
张衍一思,月前离开,正是自己等候这段时日内,此辈很可能已是知晓他要到来,故是提前离去,并做了这等安排,不过这本也在他考量之中,早在秋仲献来找他时,这事便不可能瞒住。
再问了几句,见此人所知有限,就着人将之带了下去,暂先看押起来。
随后他抬目望来,道:“范掌门,贫道要向你请教一事。”
范章慌忙站起,道:“不敢当,不敢当,上真有问,晚辈知无不言。”
张衍一抬袖,把那龟甲自里取出,放在案几之上,道:“秋真人将此物交予我时曾言,这是贵派门中所传,不知当年是在哪里寻到此物的?”
范章一看,道:“原来上真是问此事,这龟甲乃是敝派开派之祖自太冥祖师一处驻留洞府中得来,那一处地界至今尚在,只是其中别有玄妙,六十年方才一现,如今时机过去未久,上真要入内,或许还要再等上个数十载了。”
张衍点了点头,道:“那却无妨,贫道便在此等上一等好了。”
范章闻言,顿时大喜,张衍虽是将那人惊退了,可此事其实未曾解决,他极怕张衍离去此地后,冿冽宗又再回来,那时就不好办了。
座上有一人有些不敢信,小心问道:“上真果是愿意在此么?会否误了上真之事?”
张衍笑道:“我此回只是分身前来,无有挂碍,我这里还有几门功法,诸位道法既也是太冥祖师所传,正好趁此时机一同参研。”
众人一听,顿时激动起来,似张衍这等大修士哪还需得与他们一起参研功法?这分明是借故指点他们。
范章在座上郑重一拜,道:“晚辈在此谢过上真成全。”
在座之人,也皆是起身,齐齐一礼。
张衍微微一笑,他能护得此辈一时,但却护不了长久,与其如此,倒还不如设法助其提升宗门实力,不管如何,其等名义上终归是尊奉太冥祖师,算是自家人,若日后有哪个宗派可以真正强盛起来,那也不介意授下符册金碟,将之纳为溟沧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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