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老冷笑道:“我此刻若动了他,其背后之人必会又弄出别的手段,先放他一段时日吧,拖得越久,对我等越有利。”
梁惊龙回了馆阁之后,那年轻修士上来问:“师兄,如何了?”
他神色却是不太好看,眯眼道:“我恐是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让彭辛壶有所察觉了。”
年轻修士一惊,道:“师兄为何出此言?”
梁惊龙道:“彭辛壶此前之所以容忍你四处走动,就是因为不想与我这么快照面,今把名册给了我,按理说怎么也会警告敲打我几句,可他对却此只字未提,这极不正常。”
年轻修士一怔,“只是如此?”他迟疑一下,试探道:“否是师兄否想多了?”
梁惊龙闭目想了一想,道:“我宁愿是我想多了,可我胸中躁气浮动,这里定是事机有变。”
年轻修士仍是不相信,道:“按师兄所言,那方才在殿中时,彭辛壶为何不把兄长捉了起来,反还放回?”
梁惊龙冷笑一声,道:“他这只是想缓住我罢了,但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想到这一点,你我速速离开此处,稍晚一步,恐怕就走不了了。”
年轻修士一想,点了点头,他也想得明白,为稳妥起见,先离开这里也好,就算自家师兄猜错了,也还是可以回来的。
梁惊龙知晓越到这时越不能慌,唤上函素母女,从容自馆阁之内出来,再登上法驾,自万空界环中穿渡而去。
就在一行人刚刚离去之后,一道灵光过来,霎时射在了万空界环之上,将所有往来通路都是隔绝了。随后一名修士乘光而来,于天中急急问道:“那位梁上真方才可到此处?”
看守界环的修士回言道:‘方才离去未久。’
那名修士极为懊恼的一跺脚,当即写下一封飞书,祭起一道灵光,往云陆方向发了回去。
未有多久,彭长老这里就得了禀告,他看过书信后,叹道:“是我疏忽了。”
执事道人言道:“长老,还有机会,只要吩咐各界封敕金殿留意,此人一到,便立刻闭了万空界环,再命那一界天主设法拖住,那还有希望将之留下。”
彭长老摇头道:“晚了,此人既然察觉到不好,又哪会去到别处,一出云陆大阵,想必已是逃去天外了。”
果如他所料,梁惊龙一过去万空界环,就察觉到周外有变,就立刻遁破虚空,脱出了余寰诸天。他坐在玉榻之上,脸色十分阴沉,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想不出到底问题出在何处。
年轻修士忐忑不安道:“师兄,如今怎么办,什么事情都未曾做成,就这般回去,君上定会降罪。”
梁惊龙想了一想,道:“此事尚有转圜之机,你我先前曾有立誓,若此行懈怠便要失了性命,可我等并未应誓,说明非我不尽力,此回失机当是另有原由,下来恐怕只能是强攻余寰诸天了,我师兄弟若主动愿为那前驱,那说不定君上可让我将功折罪。”
年轻修士苦笑道:“这次恐怕要让屈上真他们得意了。”
梁惊龙哼了一声,并灵天为破坏善功之法,本来有两派意见,他主张设法引动余寰内乱,再行攻打,那么就能事倍功半,而另一名屈姓长老却认为如此做见效太缓,若是不成,反还会耽误时日,给青碧宫站稳脚跟的机会,故是建议上来便是强攻,
最后那上面却是取了他的提议,这次不成,可以想见会被如何奚落鄙夷,但他已管不了这些了,回去之后,只要能保住性命便就不错了。
他转过头,看向菡素,语气放缓一些,道:“此番是我对不起你了,事情未曾做成,反还累你再也无法在余寰诸天之内转生,你莫要怪我。”
菡素摇头道:“此非是夫君之过,何况若非夫君,妾身此刻尚还不知在哪里,又怎会怪责。”
梁惊龙道:“并灵天虽已归君上统御,不过生灵亦有不少,我这回要能过关,会替你找一个适合转生的地界。”
菡素低下头道:“就依夫君的意思。”只是此间诸人都不曾发觉,在她说话之间,眸中有一团阴浊之气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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