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他不为所动,他站第二座大阵之中默默等候。
这时耳畔听得旦易声音响起道:“张道友,可需我等相助否?”
三人见得张衍祭出杀招后,却未能杀死陆离,反而元气耗损了不少,如今又往后退走,担心他一人应付不来,故是出言动问。
张衍笑了一笑,道:“无碍,贫道尚可应付,诸位道友安心便是。”
三人见他态度从容,显是还有什么后手未出,虽不明他到底用什么手段,但也知他当不会夸口大言,故暂时也是按住不动,不过仍是暗暗做好了准备,万一事机有变,也好及时出手相助。
陆离此刻也是踏入了第二座大阵之中,却发现此与前面那大阵一模一样,不过他也不耐按方才路数去破阵,只是把先元敕封一放,祭在天中。同时他也没有放松攻势,口中不断以念诵法咒,顺着张衍气机追逐而去。
张衍则是边退边洗荡莲花盏中浊气,同时守定心神,不令那咒法侵入,至于那大阵,则是放任其收拾,并未前去阻止,自己则是继续稳步后退,很快又是到了第三阵中。
陆离察觉到他退得并不慌乱,很是从容不迫,猜测应该是有什么算计,可他并不在乎这些,开始他并不想露出真正手段,是以应对谨慎,可现下玄始鉴阳图既已暴露了,那么也无需再遮遮掩掩。
不久,他又将第二座大阵纳入指掌,收拾了一下气机后,就继续往下一阵踏去。
张衍在第三阵上,却是没有让步,而是趁着方才一段时机,在这里做了一些布置。
因为他也是发觉了,先天敕印便将阵法易主,时间上却因阵法不同各有长短,那第一座阵势由于他又另起一阵叠合,变化更多,被化去时用时颇为不短,而后一阵未作手脚,则是很快就被化去了。如今此阵大体仍是不变,可繁杂程度却是整整上了一层,如此他便可争取到更多时间回复元气。
陆离进来之后,也是察觉到了这里起了变化,但对他来说,这不过稍作耽误而已,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于是依旧是祭印在上,又是一段时间后,便就将阵也夺用过来。
下来他步步进逼,张衍则不疾不徐往后退走,待到得第五座阵中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这里已然无法再退了,乙道人那大阵尚未完全布置成功,那镇压之宝还未炼成,也就是说,这里若是抵挡不住,那么就会被其彻底突破了。
所幸这刻他元气已然恢复至完满,便自袖中将荡神天旌取了出来。
那道器光靠他自己去夺,却并不一定可以截拿到手,因为再是如何,陆离终究是御主,感应一动,就可将之收去,要是一次不成,那便再无机会了。
要做得稳妥,还需依靠这宝旗,此物可扰动御主与法器之间的感应,那么只要有一瞬间空隙,他就能够将之截来。
于是他把气机理顺,随后目光一凝,注定在陆离身影之上,与此同时,心意一起,推算其正身所在,几乎立可便察觉到了一股阻力。
这一回虽没有天合蛇环相助,但他却做到了现下做能做到的极致,几乎是瞬息将自身大半法力调运起来,前面那层屏障在此浩大威能犹如薄壁一样破碎,顷刻间就又杀入进对方元气之海,随着一道金芒洒出,轰然将之斩爆开来!
他知是对方下一刻当就会还生回来,自己只有短短一瞬机会,当即法力一转,将荡神天旌祭出。
虚空之中,霎时有一面旌旗布荡,遮绝大千,蔽去灵光,好似所有气机都是被其挡住,不得运转。
先元敕印这一瞬间本就没了御主操持,这刻感应又被隔断,也只是凭空一滞。
张衍一荡大袖,就要将之卷了过来,此宝本能挣扎了一次,但是没有御主,哪里能抵挡他一身莫测法力,仅只是稍稍一顿,就化一道清光落入他手,随后立把自身气机渡入进去,将原来陆离所留元气逐走。
陆离只觉一个恍惚,茫茫然不知归处,待醒神过来,才知自己又是被斩杀了一次,在惊诧同时,更觉警惕,对方居然能在短时内接连杀他两次,而在这时,他也是发现了不对劲,那先元敕印居然与自身失去了感应,只是念头一转,便知道十有八九是落入了对手手中。
他也是意识到不妥,现下已然是深入到敌方腹地之中,要是对手反过来拿那法宝对付自己,说不定就能将他堵在这里,虽未必能把他如何,可必定能凭此不断消耗他元气,预见到此不利,他毫不犹豫往外退走,只是这时已然迟了,忽见灵光一闪,一枚方印已然跃在了穹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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