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顾忌的是,此事被发现之后立刻会有修士赶来追杀,所以他不能自己上前,而是要利用荒原之上的妖物,营造出被妖魔攻破的假象。
为此他足足准备了数月,将手中所有的魔头散了出去,依附入几个选定的妖物身躯之中,
因为宗派之间会彼此救援,为了稳妥起见,还让其中一个妖物先行攻打一个小派,待的旁处宗门皆去相援之后,才向那真正目标下手。
需知这些妖物都是一个族群首领,所以这些宗派面对的不单单是一头,而是成百上千,他所盯上的小宗方才设布数月的大阵还未牢固,根本难以抵挡,而外间又无援手到来,很快就被攻破。
他见事成,立刻冲入其中,用此门之中所有魔头一卷而空,又在裂隙之地收了几头大魔上来,得手之后,也不敢久留,立刻往荒原深处遁逃。
在其离去之后不久,就有数个元婴修士到来,查验下来,认为必是那幻尘宗的背门弟子所为,于是四面分出搜寻,可怎么也找不到下落,于是传书四方,要各门各派加固禁阵,不予其可趁之机。
那弟子夺来魔头后,寻了一地潜修,待炼化所有,再度出来后,已是半载之后了。
可这一次,他却是发现再也找不到下手机会了,他感觉如此下去,自己迟早会有被捉到的一部,于是在一股莫名念头的驱动之下,每到一处,就将自己所会功法写了下来,妄图制造出更多类似自己这般的修士,如此可替自己分担去一定压力。
又是数月过去,尽管他有气机遮蔽,又不再攻打宗门驻地,可终究被还是被司马权派遣出去的无数分身寻到了,并成功将之击毙,只是那功法却已是流传了出去。
司马权在其身上搜寻到了一枚墨玉,本待将之呈交上去,然而方动此念,就消失不见了,感觉此事诡异,他便来至山海界张衍分身处禀告此事,并言那功法已然传散开来,若不抑制,恐怕将引发一场大乱。
张衍听罢,转念一思,言道:“无妨。”
若只是功法之事,其实解决起来很是容易。
他稍作推算,便造得一门法诀出来,将此交给了司马权,并道:“你将此令所有灵门弟子,此有坚心凝气之效,平时只要心中默诵,凡同门有外法修持,立刻就能分辨出来,如此便不能根绝此法,也能及时发现。”
司马权接下此法,又言:“上尊,那叛门弟子虽言没有魔头从身旁漏走,可其心神早已被外力侵蚀而不自知,死慢有疑,此刻恐怕早已有魔头遗落在外,只是不知去了何方。”
张衍认为此事极有可能,不过那背后之人此次不惜代价暴露自己运使手段,可能目的就是这个,这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只有见招拆招。
他心下思忖,而今昆始洲陆上,现在无论人道还是先天妖魔,都对魔头充满了警惕,稍有异动,恐怕就会引起极大反应,并不利于魔头动作,这么看来,适宜其钻漏子的只剩下域外魔物这一家了,只是不知,其到底会动用何等方法了。
虚空元海,幽界之外,太一道人又一次现身于此,自那次会面之后,他已是等候了三载,心下甚为焦躁,此事觉得耽搁太久了,故此次特意前来催促。
迟尧感觉其到来,就现一道化身于外,行有一礼,明知故问道:“太一道友怎来我等这处?”
太一道人沉着脸道:“道友可还记得你我上次之约?晃眼几载过去,今朝登门,是要一问,不知几位可曾将那道法参悟透彻了?”
迟尧言道:“道友当是明白,道法之研,非是一日二日之功。”
太一道不满言道:“那道友到底还需用多久?”
迟尧道:‘这确难言了,无有一个定期,道友若是等得不耐,可以不必理会我等。”
太一道人心中更觉烦闷,这些域外魔物几番推脱,但偏偏又不明确拒绝,他抬眼注视过来,道:“莫非屡屡不应,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危兆?”
迟尧神情如常道:“道友多虑了。”
太一道人言道:“若是道友以此为忌,那大可不必,现在天机变动,怪象纷呈,难知真假,些许感应却未必是真。
迟尧沉默许久,其实前几年之中,他心中不安之感一直存在,所以顾虑重重,所以迟迟不肯动作。
可这数月间,他却发现那危兆又渐渐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再迟疑下去,一个绝好机会就要错过,这令他十分诧异,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只是他不想这么快做出决定,出于谨慎,还想再等上一等,观望一下局势再说,于是道:“道法精研,不可半途而废,待半载之后,自会给道友一个准确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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