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留了一日,待法力稍有恢复,便遁光而走。
名老等有七八日后,见韩定毅居处之中一丝声息也无,虽然明知道这是正常情形,可他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可是因为开觉之时不能受到半点扰动,要是因为他的缘故导致了失败,他也担不起此责,故也只好忍了下来。
等到十来日过去,却还是不见任何动静,这时他愈发觉得不对,慎重考虑下来后,决定亲自前去查探,然而结果令他惊怒不已,打开居所门户,却发觉房内空空荡荡,竟无一人存在。
他即刻派人找寻,同时回去族中上报。
那女子在闻听此事后,怒斥道:“你等是如何看人的?”
她姣好面容几乎都要扭曲了,这几年给予韩定毅的东西倒还罢了,凌氏不缺这么一点东西,可门中自有规矩,弟子不可能只做修行,还需为宗门做事,是为了能使韩定毅乖乖待在门内,她着实付出了不少代价人情,关键是没了此人,她女儿就失了复原之望。
名老道:“主母,此人走得蹊跷,属下将内外俱是看牢,可却没有半点动静,只他一人绝然逃不出去的,而且这几年来,此人表现的颇为恭顺,更不知我等要做什么,他又何故要逃走?”
那女子一蹙眉,道:“你是说有人与我作对?
名老低头不言。
女子咬牙道:“是我疏忽了,秀氏,定是秀氏那些贱人!她们应该是猜到了我的打算!”
发泄了一通后,她稍稍冷静了几分,道:“我有算阳之术,秀氏不会把人留在门中,那样只会落下口实,给我攻击他们的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此人送出山门,那样再凑巧遇到一个凶怪,非但可以破坏我等谋划,也能就此摆脱干系。”
她快速梳理了一遍,得住自认为正确的结果,于是一抬头,“把族中擅长算阳术的人都找来,快些找出此人下落,哪怕只剩一具尸首,也要给我找了回来!”
名老奉命之后,立刻下去安排。
“算阳之术“乃是凌氏独有的秘法,可以凭借某人留下的衣物、毛发、血液乃至诸多旧物,准备找到某人的具体下落。只是韩定毅不是当真大族血裔,乃是一个纯正无比修道人,因为肉身乃是渡世之宝筏,所以格外着紧,这两年之中,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仅有一些用过的衣物。
凌氏最后只能凭借这些东西算其所在,可是没想到,其中一人方才转动秘法,便就暴毙当场。
身为修道人,韩定毅根本不是可以轻松算定下落的,这方面几是堪比开命之后的血裔高士,可凌氏不知道,自是上来就吃了一个大亏。
由于目前只有这条线可以找寻到他,所以名老已是顾不得这些了,在其强令下,接连死了十来个擅长此道的好手,方才查出其在往南方逃遁,立刻派遣族中几名擅长飞遁的好手前去捉拿。
韩定毅一路疾驰飞遁,由于天地之内没有灵机之故,他每过数个时辰就必须降落下来,再用半天时日用玉砂子补纳法力,在跑出去三十余天之后,差不多已是来到了离明血宗辖界边缘之处,大概再有三四日,就可出得宗门实力范围,下来去到哪里都是方便了。
可偏在这时,忽然感觉有异,往后一看,却是一个红喙飞鸟出现视界内了,飞遁迅快无比。
他对比了一双方遁速,知道若不解决身后之人,恐怕无法平安离去了,于是停了下来,而那飞鸟也是慢慢发生了变化,羽翎收敛,喙嘴缩去,最后变化为一个面目森冷的男子,只是其身上却是挂满了配饰,还有一身古怪锦袍。
韩定毅神情一凝,去了经阁他才知道,离明血宗除了秘法,还有各种类似法器的甲衣配饰以及各种兵器,此称之为“血具”,这种东西通常是从血裔相近的神怪身上取下的,与附主配合,实力提升不止一倍。
不过他虽没有这些东西,但却还有法器在身,也不见得差得多少。
他吸了一口气,正要上前斗战时,忽然那男子身躯一僵,随后双眼一翻,居然从空中落下,狠狠砸在了下方海水之中。
韩定毅一怔,随即猛然朝下看去,因为就在方才,他分明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极是微弱的灵机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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