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目光一扫,飘荡在眼前的物事并不多,其中有两件灵光冲顶,清气团笼,一望便知超脱于其余宝物之上。
最为显眼那个,便是朝萤用来吞夺法力的宝杯,而视线之中,还有一物宝光亦是不弱,就是乙涵道人先前所用金铃,其人被吞神常童子夺后,这件也无人去取,任由其飘荡在了虚寂之中。
这两件东西都属造化至宝,那金铃看得出与乙涵道人乃是一体同生,而宝杯与二人气机都是有异,若无意外,当是从其他宝灵身上抢夺来的。
这两物都是用作守御,若非这次他有布须天伟力克制,还真不见得可以将朝萤二人拿下。
任何一名炼神修士有这两件法宝在手,战力都可大大提升,但与同辈放对或许是够了,可在那位即将到来的存在面前,恐怕仍是用处不大,至多抵挡的时间长久一点而已。故是对此也不必太过看重,关键还在于布须天上,若能主驭此地,那么就可托庇其中了。
他一挥袖,将这两件至宝收了起来。
场中剩下法宝,如银簪、花瓣,如意之流,当都是朝萤用造化残片祭炼而成,除此外,还有一并从定世之中卷来的三枚造化残片。
在朝萤身上应该还携有一些东西,只是随其消亡,也是一同被带走了,此刻当也是一样堕入永寂了。
他想了一想,一伸手,先将那花瓣拿来,见此物润泽红艳,瓣肚饱满,美轮美奂,不过这东西并不合他意,而且迟滞法力之能对他来说毫无用处,有此功夫,还不如多加几分法力上去,故是手指一搓,顷刻间,此物就化散开来,随着光华绽放,重又还回为一枚造化残片。
这法宝虽也是不俗,可并不是如同太一金珠那般在造化精蕴之地先天孕生而出的,再加上没有御主意识乃至法力寄托,所以对他来说十分脆弱,轻易就可处置了。
只是他发现,退还回来的残片,似是比之原来该有的少缺了一些。
心下一转念,已知其故。
自那场大破灭后,造化之精虽是散碎无数,但总体上应该不增不减,所以少去的一部分其实不是真正消失了,而是回到了诸多现世之中。
他摇了摇头,难怪不见有同道去做此事,少去的一部不管如何变化,那终归是与自己无关了,且很可能会被其他同道寻去,所以这般做极有可能是便宜了别人,与此如此,那宁可放着不动。
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不管什么东西,能为自己所用才好,如不合用,那放在手中也是毫无意义。
之前他便设想祭炼一件法宝,用以代替自己驾驭那炼合过的布须天伟力,只是苦于没有造化残片,现在手中得了这些,倒是那可以放手施为了。
只一枚残片或许弱了一些,无法承载,不过再加上一片便当足够了。
他看向那柄如意,这东西同样不合自身心意,只能用来守御不说,每回破碎,还需再重新聚拢,用在对敌之时,更要分神驾驭,哪怕是方才那花瓣都比其有用得多。
故是他未曾犹豫,上去一个弹指,这如意顿于瞬息之间破碎开来,这次未再聚拢,而是化为无数晶莹光点,疏忽间又汇聚到他手中,并化作一团,细细一辨,同样是少缺了一些。
他也不在意,两块残片合在一处,已足够自己炼宝之用了。
神情一凝,意识倾注其上。
不久之后,两枚残片就渐渐化为了两半对合的龙环玉璧。再把心意一起,把那些炼化过的布须天伟力引了过来,将之送入了那玉璧之中。
这伟力一入其中,便被这法宝本身固束牵引住了,并无一丝一毫泄于外间。
他点了点头,如此待斗战之时再放了出来,便可克敌制胜。
这方祭炼好的龙形玉璧,再加上此回收获得来的宝物,攻守两端足称完备,此刻他不由想到了曜汉老祖等人,考虑是否干脆杀上门去,将此辈一举剪灭,也省得日后再生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端来。
只是转念到这里,感应之中却是陡然浮现出一丝危兆。
他一挑眉,心下微奇。
现在他法力道行虽没有提升多少,但是所掌握的手段却比之前大大提升了,若是对上曜汉老祖三人,不至于那时候能够打个有来有往,现在却是反而难以敌过。
当下试着推算了一下,发现却是混沌一片,没有任何结果。
他寻思片刻,心中猜测很可能是此辈背后还牵连到什么厉害人物。
不过他本来也只是动个念头而已,并不见得现下非要拿此辈如何。毕竟其等不比朝萤,所能带来得威胁并没有那么大,既是此刻动手有麻烦,那先可放在一边,等到自己能够主驭布须天,有了可以依托之地,再去找其等麻烦不迟。
思虑一定,他便抛开这些,把意识沉入布须天内,继续参悟大道妙理。
而就在他方才起意之间,曜汉老祖等人心中都是浮现出了一丝危兆,神情都是一凛。
玉漏道人推算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二人,沉声道:“此当与那张道人有关。”
羽丘道人猜测道:“莫非是那张道人上次见我阻人救他,故是准备寻我报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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