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载乘动蛟鳞雀在胶牛群上空盘旋了一阵,看去似在找寻出击时机,可他此刻心中却是紧张无比。
近日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是这里有东西很是关键,息怡道人并不想让他带着秘密回去,故是他一直想找机会逃走。
现在远离了那师徒三人,他知道时机来了。
只是息怡道人现在一定正在看着他,而且乘着身下这头蛟鳞雀脱逃的话,那也太过明显了,恐怕一有动作,立刻就会被发现。
他不知道息怡道人是什么修为,但想来追上他应该不难。
所幸他早在数月前就知道自己今日要干什么,所以设法召来了很多可以用做骑乘的禽鸟,此刻一直远远跟随在后面,等候着他的召唤。
下方那些胶牛群终于察觉到了天空中盘旋的蛟鳞雀,天敌的出现,顿时令它们惊慌起来,开始隆隆跑动起来。
常载当即驾驭雀鸟向下俯冲,与此同时,一头灵禽受得他召唤,立刻振翅赶来,他一个纵跃,就到了其背上,并令那蛟鳞雀继续在此追逐那些胶牛,自己则是对身下灵禽一个催促,借着烟尘烟雾,就往远处飞驰而走。
息怡道人远远见了那牛群乱了起来,知道事情成了,便是以他的深沉,也是道了一声好。对常载他倒是没想太多,这里周围可是荒原,常载离了他们那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可他毕竟是个感觉敏锐之人,等有一会儿,迟迟不见常载回来,不由皱起了眉头。
灵乳之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虽然这个可能很小,因为常载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可是其他修士也不蠢,一旦有人通过常载知晓了这里大致情况,恐怕立刻就会想到他们在此做什么了。
就算想不到,只要起了疑心,他们这里也就永无宁日了。
他沉着脸道:“柏图,飞舟给你,去把常载找到,见面不用多言,立刻将他杀了。”
柏图一怔,也与息怡道人一般想法,常载能去哪里?而且其又不知道他们要取其性命,也没有逃的理由啊,不过他知道人是自己找来的,要是出了问题也是找到自己头上,咬了咬牙,道:“是,师父。”
他上前几步,翻身上了飞舟,拿起牌符一晃,就腾空而起。
他往远处张望了一下,因为方才东西两面都没有见得动静,唯有北面被烟尘遮蔽,所以常载要逃的话,也只会经由此处,相信只要顺着这个方向追赶,一定就能找到其人,当即一摇牌符,向着那里寻去。
常载的确正在向北飞遁,他还不敢腾跃太高,只是贴地飞掠,因为担心息怡道人追了上来,所以十分小心,一路上接连换了数头飞禽坐骑,最后在一个洞穴前落了下来,这是原本坐下这头禽鸟栖身之所在,就在悬崖之上,不过下面道路曲折,可直通地底深处。
这地方其实到处都是这等地下岩穴,他也是利用飞鸟在周围探看了数月,才发现了这等所在。
一到里面,他立刻往下跑去,复杂曲折的地下甬道路反给他带来无比安全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对方要真是找过来,凭这些恐怕是挡不住的。
到了较深地界之后,到处都是流淌的地下河道,他寻到了一处狭窄无水的凹洞,努力挤了进去。随后解下发束带,从里翻找出了一枚匿身符,往自己身上一贴,身上气机顿时消没下去。
实际那束带里面还有一套阵旗,不过他一个未曾开脉的人根本没法用,现再只能用这等方法了。
柏图在天空上方不断盘旋,来回搜寻,只是没有见到任何踪迹,心里越来越是烦躁。
常载只是离开不久,他绝不相信这点时间能去到多远,肯定是找了什么地方躲藏起来了,可他偏偏就是找不到。
到了天明时分,他一脸灰败地回到了原来所在,垂首道:“师父,弟子无能,没有找到常载下落,求师父责罚。”
息怡道人这时已是趁势拿到了灵乳,不过出了这等事,先前的好心情已是荡然无存,他哼了一声,道:“我责罚你作甚,若是这小儿找不回来,消息一旦泄露,将有数不清的同道来找寻我们,那么我师徒三人都是没命。”
柏图和另一名少年听了这话,都是脸色发白。
息怡道人略一沉思,“这小儿早有准备,是我看轻他了,不过他定然走不远,多半是藏匿在了什么地方,待我作法推算,找寻他下落。”
他当即起了一卦,只是方才欲想算清楚常载下落时,却是神色一变。
他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对方所在,若是强行为之,那么代价将大到难以想象。
这等情况,意味着常载已然是个修道人了,所以无法进行推算。
这结果让他又惊又怒,他知道柏图传给过常载一门吐纳之术,但这门法诀粗浅的很,这么点时间也根本练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的,那无疑是常载到得他们身边之前就已然步入道途了。
究竟是谁传他的道法?此人又在何处?是否自己所做之事都被看到了?或者干脆就是一个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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