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他所言之无用究竟是争斗无用还是言和无用。
张衍略一思索,随后微微一笑,显然是听明白神常童子的意思了。
青圣道人冷嗤一声,看向道:“道友如何说?”
张衍看向诸人道:“贫道其实有心与之一战,此人自称大德,那么或能他从身上窥见上乘道法,那于我乃至于诸位都不无好处,且銮方道友说得也是不错,曜汉那人,数次传书于我,要我与他一同谋夺镜湖,是故季庄之下人心不定也当属实。”
言及此处,他略略一顿,又道:“尘姝道友方才言其人身上或有倚仗,这倒非是妄言,我亦有此感,后又做了一番推算,我疑就是不答应此事,恐怕也阻止不了季庄封绝诸位道途之举。”
众人都是一惊,尘姝所言他们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张衍无疑在他们之中功行最高,且又是数处造化之地的御主,其若有感,那当是十分可信的。
张衍又言:“诸位稍安,究竟是战是和,待我与季庄交谈一番再言。”
众人打一个稽首,皆道:“全凭道友作主。”
张衍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目光望向座上。
方才众人各抒己见,并把多数可能引动之事都是提到了,可却并没有涉及另一个问题。
季庄道人现在既要炼神修士停下修持,同时也要求现世之中诸多生灵不再攀求大道。或者在这些同辈眼中,现世生灭不过一瞬,那里面生灵念动即有,念去即无,自是不用放在眼中,可他身为布须天御主,又有宗门及诸多后辈门人,岂有弃而不顾之理?自需为其等讨一个交代!
季庄道人这时也是看来,不过其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自身神意渡来。
张衍有感,知晓他是要与自己单独对言,当即心念一转,将自身神意迎上。两人也是遁入莫名之地,
季庄道人问道:“道友之意如何?”
张衍负袖言道:“道友当是知道,我辈所求,不外大道而已,恐无有几人愿意如此委曲求全,道友若无什么手段,那我两家之间无可避免将有一争。”
季庄道人略作沉默,随后一抬袖,却见他将一朵宝莲托了出来,便在这莫名之地内,也无法掩下其上金光。
张衍目光微闪,在这莫名之中,神意互相交融,立时知晓了此为何物,且更能看清楚其中所含威能,他道:“原来道友据有此物。”
季庄道人言道:“我有这造化宝莲在手,不管道友是否同意,我只需催动其力,定能使事机顺我心意,便道友法力再高,也无从阻碍。”
张衍知他说得是实言,从他方才所见所知来看,这造化宝莲哪怕不用在斗战之中,只消发动起来,便能轻而易举阻人道途,所以季庄道人这番话并非夸言,其人的确是能做到这等事。
只炼神修士若是自家不肯放弃,仍是追求上境,并一直与之较劲的话,那么其却也需分出一部分力量进行对抗,
故他判断,其人应该还想利用这宝莲做什么事,所以并不想自己力量被平白牵扯在此。
他考虑了一下,既然对方亮出此宝,现在与之争斗已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若是没有与之对等的宝物,他并无法遏制其所为。
他颌首道:“既然道友有此物,贫道会向诸位道友说明情由。”
季庄道人此事神情一缓,他方才不在殿上拿出造化宝莲,而是私下示予张衍观看,就是不想让后者认为自己有逼迫之意,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将事情弄巧成拙。
正如张衍所料,他下来拿此物有大用,并不想将气力白白耗费在此事之上,能以平和手段解决,那方是最好。
他道:“那我与道友便如此约定了。”
张衍摇了摇头,道:“道友莫非忘了,还有一事需做解决。”
季庄道人哦了一声,看了看他,道:“道友请讲。”
张衍目光迎上,道:“道友欲为之事,不止涉及诸多同道,还有那断绝现世道法之论,此又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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