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前辈知无不言,以实相告。”槐安子轻轻一拱手,也算是行礼了。
“唉,一切还要从半个月前的一件怪事说起啊。。。”幽游鬼子神色有些怆然。
原来,清水镇自从得了宝物便变了个样,从昔日荒凉的戈壁滩,变作了钟灵毓秀的绿水青山。由于并不知晓真相,清水镇上下都以为是天神下凡护佑这里的百姓,修建神坛供奉神位,每日虔诚祭拜香火不断,而这个传说便也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不知何时,这个传说引起了无痕道人的注意,聪慧如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个中缘由,遂暗地里彻查了三十年,才隐约从一位故人口中骗到了宝物的秘密。
这宝物是有灵性的,因而遁去了形容,无痕暗地查了个遍却也徒劳而归。于是,他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散魂汤。为了配置散魂汤,无痕竟甘愿以整整一百年的修为为代价,使用了一种古老的秘术。接着,便携带着几个心腹弟子以闭关之由秘密下了雷华山。以散魂汤为引,一干人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找到宝物埋藏的地址,又花了二十余天的时间才成功地化解宝物的禁制。无痕欣喜若狂,立即将宝物取出纳入自己的乾坤袋,随即洗去了几位随行者的记忆,一齐回了雷华山。满以为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在寻找宝物的过程中,一位心腹弟子在井边歇息时,不慎打翻了自己携带的那瓶散魂汤原液,有几滴散落在了井中,与井水混合后,引发了所谓的“瘟疫”。
事发后,无痕气愤非常,担心事情败露,为避免节外生枝,纠结多日后,终于找了个由头将那几个参与寻宝的心腹弟子尽数秘密杖毙,并谎称是魔教余孽的暴行。只是,虽然自己的危机解除了,但对于清水镇居民的命运却于事无补——清水镇的百姓终究还是中了散魂汤的毒,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相惨不忍睹。无痕一来作为当今九州第一大仙派的掌门,从道义上无法对自己门前的灾祸袖手旁观,二来毕竟此事因己而起,所以那“医者”便适时出现了。
考虑到若是全部轻易解毒,村民必然心中起疑,所以医者便谎称瘟疫,特意用慢性药拖延时间,顺便寻找合适的替罪羊。而奉天教教主之命前来探查宝物去向的幽游鬼子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于是乎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瘟魔”,下了通缉令。
为了使一切更加合理,无痕进行了缜密的安排,而那“医者”便也在此行中成了无痕的左膀右臂。
为了制造“瘟疫”的假象,“医者”动用了魔物噬魂杀,将这方圆几十里的生灵尽数摄走几丝魂魄,却也留了它们性命,只是瘦骨如柴仿若感染了疫病一般。
几天前,教主不放心宝物,便派幽游鬼子再探探此地的灵力,不料宝物被盗,遍寻踪迹,几经周折,终于追查到了无痕老儿的秘密。但在探查的过程中,幽游鬼子却受了重伤,修为大减。找了个僻静的山洞疗伤,却被搜山的雷华派弟子发现,无力抵抗,被五花大绑掳了回来。自此,“瘟魔”落网,村民们便被喂下了解药恢复了健康,而幽游鬼子则无辜成了替罪羊。
“你。。。竟敢出言诬蔑掌门,罪无可恕!”兰幽听完了整个事件,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掌门,他真的是这样吗?
“你可以走了。”槐安子沉默片刻后便解开了封印,还递给幽游鬼子一瓶治疗创口的仙药。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幽游鬼子去也!”随即,便化作一阵清风遁去了,只留下少男少女相对无言。
“他说的,你不必挂在心上。”轻抚额头,槐安子施展秘术摄去了兰幽的部分记忆,当她再次反应过来时,却已被送回了驻地的小帐篷中。头有点疼,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男弟子们都围在篝火旁烤着野鸡,槐安子整理出一张笑容也凑了过去,一群人热热闹闹享用着佳肴却也不亦乐乎,一个夜晚便这样悄然逝去了。而那个关于宝物的真相,便也随风而去,成了一个谜。如今,在这里,真相只有他一人知晓,却也足够了。其实,幽游鬼子并未说谎,他的所言和槐安子调查到的八九不离十,甚至还顾及自己的处境适当地隐去了部分内容。虽如此,却也是句句都“大逆不道”,“可罚可诛”。
第二天清晨,地牢发了大火,所有人都以为“瘟魔”已被烈焰烧成了灰烬,一时之间开开心心奔走相告。得知了此事,兰幽与寒缺月也欣喜万分,毕竟,那“瘟魔”害人性命死不足惜。“瘟魔”一死,清水镇终于得以恢复了太平。
成功剿灭瘟魔,雷华派弟子们也算功德圆满,即日起便踏上了归途。
“辛夷哥哥!”一见山门外一袭紫衣前来迎接的寒辛夷,寒缺月像花蝴蝶般开开心心迎了上去,而寒辛夷则轻轻揉了揉她缀满珠玉的小脑袋,眼底尽是宠溺与怜爱。
“缺月此行也算立了大功,只是为何几日不见竟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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