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救她?为什么,就连雪师兄你,都要拼了命的护着那冷血冷心的贱人?难道,你也想和槐哥哥一个下场?”语气中,充斥着悲哀与控诉,月漾儿的眼底泛出了浅浅的泪花。
“误会使然,恕师兄无可奉告。如今,既是伤口已经得到了及时的养护,又服下了仙丹,不久便会安然无恙了。”雪笙一席话,既是安慰月漾儿,也是安慰兰幽。
不知不觉红日东升,御剑而起,一干人却是各怀心事。
兰幽愁眉紧锁,面色依旧难看得很,而槐师兄看在眼中,心中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如此画面映在月漾儿眼底,偏偏有几分顺眼,时不时便给师兄递上一枚清气盈盈的丹药,正好大献殷勤。槐安子虽嫌恶,但顾及大局,还是勉强接过吞了。此情此景,让月漾儿心情大好。
至于寒缺月,她和其他的同门,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天山路途遥远,就算御剑,走走停停也花了整整五天五夜,而槐安子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待到第六天,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山脉,绵亘千里,积雪皑皑。山顶,宝光巍然,应该就是普陀教的法坛所在之地了吧。
下到地面,既是身负修为,一行人踏雪轻盈无痕,见贵客终于来了,门口一位老者含着微笑迎了上去。谨慎地四处看了看,唯见白雪茫茫,众人心下一松,便小心翼翼地迈进了大门。
环顾四周,银装素裹无半点邪气,就连那些个建筑,却也端端正正四四方方。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身上裹着奇怪的服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而路旁的摊贩,却也叫卖着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食物。虽是如此,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异乡小城,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此番万万怠慢不得。既是无痕掌门亲自下的令,就一定有他充足的理由,断不是只为了让他们见识一下异域的菜肴与风光。
“尊主有请!”一位小厮操着不熟的中原话,将一行人引入了一个大大的庭院。虽说只是庭院,却颇为华美大气,就连一草一木的设置都煞是考究,想来,尊主也定是个风雅之人吧。
“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一个轻柔的声音陡然响起,前方赫然立了个一袭粉裙的长发女修。女修以轻纱覆面,虽看不清形容,听语气看身段,却也应该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绝美佳人。
“我等雷华派弟子,特来拜见尊主,协助普陀教渡过难关!”为首的师兄深深揖了揖。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尊主,唉……也怪你们脑子有些不好使。”语气似是颇有几分惋惜,“既是叫做‘普陀教’,尊主自应是个和尚!”
“这……”师兄愣了愣,竟有门人叫自己的尊主“和尚”?若是说出去,委实是天下千年难遇的奇闻。看来这普陀教,倒也挺有趣的,我等不如奉陪到底。思虑到此,师兄理理衣袍,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既是认错了人,还请问真正的尊主,身在何处?”语气,倒有几分波澜不惊。
“你是说法相?他啊……”女修的语气略有几丝娇羞,“只怕你们晚来了一步,他如今……”女修欲言又止,急得几位弟子额上蹭蹭冒着冷汗。
“他如今……”语气拖得很长,似是在故意气人一般,随即话锋一转,似有几丝凌厉,“在我娇娥的肚子里!”
“什么?!难道……你竟把他吃了?”师兄眼皮跳了跳,看着眼前这声音柔软,身材纤弱的蒙面女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娇娥?”兰幽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倒有几分熟悉呢。”
“什么,你知道她是谁?”身旁的寒缺月弱弱地问了一句。
“西海女妖。”兰幽的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
“什么?!”寒缺月不由吓了一大跳。毕竟,身为公主,她自幼便熟读《九州志怪录》,故而,西海女妖是何物,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她颇为想一睹那女妖面纱之后的模样,聊以一解心中好奇之心。
“你说,我美吗?”声音柔媚入骨,让人全身不由一酥,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师兄的眼睛。
“娇娥姑娘莫要讲玩笑话,此番……”师兄试图转移话题,却身子一颤直直倒下了,众人不由一骇。
“竟说我在讲玩笑话,还真有些可恶呢,罚你晕半个时辰吧,若我开心,半个时辰后你自会无恙而醒。而若是我不开心,咂咂……”娇娥语调再度一转,戾气乍现,“你和那和尚,便是一样的下场!”
一阵微风袭来,面纱随风而逝,露出一张玲珑而精致的容颜。
“这……不会是……她……”此情此景,寒缺月吓得语无伦次,额上渗出一行细密的汗珠。
“寒师姐,你怎么了?还有,那娇娥或许是施了什么障眼法变美了,有什么不妥吗?”兰幽心中只觉有几分莫名其妙。
“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女妖了,而是更为可怕的东西……”寒缺月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而眼前,又几名“不好好回答问题”的师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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