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鸟妈妈的笑意,兰幽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劫难吗?
“这是涅槃之火,是每一只神域仙禽想要成长所必须承受的痛。”
“那我……”
“姑娘的任务,却也并不难,不过是陪鹊翎说说话,并保护她不被飞鹰吃了去。”鸟妈妈顿了顿,“左右,姑娘可是会法术的。七天后,若是鹊翎安然无恙,我自会有大大的奖赏。”
“既是如此,还请前辈放心,兰幽定会全力以赴!”兰幽屈身拜了拜,礼数周全。
“希望你做得能比说得好!”鸟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咒,巢中出现了一堆饱满的松子和野果子。“这是你们的食物,但愿七天后,不要让我太过失望!”
声音渐渐淡去,转眼消失在了远方,大大的鸟巢中,便只剩了鹊翎与兰幽。
“好疼~~”火焰烈烈燃烧,鹊翎身上又热又疼,但娘亲曾教导它,要做一只勇敢的仙禽,因而只是死死磕着喙,肉爪子深深陷入羽毛软垫之中。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发出了一阵浅浅的呻吟。
兰幽心中有些不忍,轻轻念了一个冰咒,火焰依旧,但温度却渐渐地降了下来。疼痛稍缓,鹊翎慢慢睁开了眼,看向兰幽时眼底多了一丝感激。
“不要……不要怪娘亲,她……留你,是有……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因为疼痛,鹊翎一番话说得很吃力,却让兰幽吓了一大跳——这只幼鸟,竟然也会说话?!
“难道,不是让我好好陪你吗?”
“还有呢!”鹊翎稍微停顿了一下,挣扎着继续说,“最近……最近飞鹰一族……大举侵犯……侵犯鹊族,娘亲……娘亲去向兽王……求救了。飞鹰一族……他们……他们恼羞成怒,想要捉拿修士……放血祭祀邪神……然后……然后增强功力,所以现在你……你哪里都不能去……”强忍着周身的灼热,鹊翎挣扎着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来。好不容易说完,已耗尽了力气,鹊翎倚靠在厚厚的羽毛垫上,连连喘息。
“原来如此……”兰幽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也对受着涅槃之火折磨的鹊翎愈发地怜惜。但是,除了降降温,她什么也做不了。
在不远的草地上,槐安子与雪笙被仙藤牢牢缚住动弹不得,一半身子陷入了泥沼之中。身周的,尽是些硕大的草叶与石块,还有一只只硕大的仙虫,吞吐着白色的雾气。心中颤了颤,不知道如今身处何方,一切竟如斯诡异。
愣了片刻,二人才回过神来,轻轻一个咒,仙藤渐渐柔软了下来,双手一松,钰苍剑与天照剑瞬间将仙藤斩成了碎片。对付仙藤,二人倒颇有几分默契。
“兰师妹!你在哪里?”踏着湿湿的泥土一路披荆斩棘,雪笙一路高呼,槐安子也警惕地放出神识四周打量着,却无半点兰幽的气息。她,到底在哪里呢?难道,竟已惨遭不测?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二人继续在草丛中细细探查,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在杂草堆中拾到了一条月白色的发带。举头,上方是一棵大大的榕树,一眼望不见顶,难道,兰师妹竟是在那树上?轻轻一个咒,御剑而起,二人循着树干直直向上,空气中兰幽的气息也愈发明晰了起来。
“咕咕……”一股诡异的水泡声袭来,只一瞬,二人便被一个巨大的泡泡包裹了起来,一时竟无法施展任何法术,只能随着泡泡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着,想到生死未卜的兰幽,槐安子心急如焚,后悔不已。不一会儿,泡泡突然炸裂,二人竟被生生黏住了,愈发动弹不得。
鸟巢之中,由于冰咒的养护,鹊翎的身子轻松舒服了许多,而这,是它自出生几十年来第三次,也是痛苦最少的一次涅槃之劫。转眼七天过去,一人一鸟安然无恙,飞鹰一族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而到鸟妈妈返回之际,鹊翎已长好了一身柔软光泽的羽毛,那些余粮,却也所剩无几。
“多谢姑娘大恩,这枚金翅仙羽,就当做给你的礼物吧!”银光一闪,兰幽手心赫然出现了一枚金色的羽毛。
“多谢前辈慷慨相赠,只是……”兰幽不知这金翅仙羽有何功效,却又欲言又止。
“有了它,你便可以毫无痕迹地随意变身,只是,”鸟妈妈话锋一转,神色也严峻了起来,“只是,莫要让它落入了奸人手中,成为逞凶作恶的工具,甚至荼毒苍生。”
“让与奸人自是不会,兰幽定会好好保管,多谢前辈一番好意!”神色肃然,兰幽深深地拜了拜,也算是答谢了。
“只是,若是想出去,必须得到兽王的首肯,而那尊贵的兽王,你要有资格才可以见到它。另外,”鸟妈妈顿了顿,“一旦遇到飞鹰一族,若是实力不够,能躲则躲。小姑娘,祝你好运!”
“虽然很舍不得……但鹊翎还是要祝你早日见到兽王殿下……”鹊翎自己的鸟巢是留她不得了,只得含着泪依依惜别。
御风而起,兰幽变作了一只小雪莺,顺着树干一路向下,洁白的羽毛随风招展,颇有几分仙姿逸态。
围绕树干飞了几圈,只见两个小小的身影被死死地黏在了粗糙的树皮之上,周围围了不少的仙虫,看来似有几分热闹。起了一丝好奇之心,兰幽轻轻凑过去一看,竟是槐安子雪笙两位师兄。
兰幽曾在脑中演练过无数次和槐师兄重逢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虽然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但毕竟同门一场,又怎能见死不救呢?横下心,兰幽悠悠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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