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殿内,除了李弘那冰冷的声音在回响,其他人则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特别是那些高句丽的臣子,此时恨不得脚下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才好,这样就不用面对整个宫殿内,这种让他们感到窒息的气氛了。
稳住军心甚至有时候比顽强的守城更要重要,何况这是高句丽的王城,在大唐退无可退,迫不得已帮助人家守城时,李弘自然是希望把大唐军队的伤亡减至最低,能够利用最小的代价坚守到契苾何力跟李谨行过来驰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凝重的气氛依然环绕在整个宫殿中,布置完毕一切的李弘,这次对着格希元说道:“立刻飞鸽传书给契苾何力与李谨行,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赶到柳京救驾!”
“是,殿下,臣这就去。”格希元急忙行礼说道。
格希元刚刚脚步匆匆离去,宫殿的外面此时也响起了整齐的步伐声,显然是由刘祥率领的五千金吾卫已经包围了这座宫殿,开始戒严高句丽的王宫了。
宫殿门口,十多道女子的身形惊慌失措,带着焦急的哭声快速的跑了进来,十来个女子刚一跑进来,那些高句丽的臣子俱是一愣,这些人赫然是王上的妃子们。
李弘也不搭理她们的道来,冷艳扫了一眼,看着花孟与猎豹手中自己的铠甲,轻声说道:“着甲。”
于是,花孟与猎豹两人飞快的走上来,乌黑厚重的铠甲便开始往李弘身上批过来。
甲叶子在宫殿内发出哗啦声,一片片的被花孟与猎豹,动作熟练,干净利落的穿戴在了李弘的身上,随着那头盔缓缓戴在了李弘的头上,宫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也都被集中在了李弘的身上。
原本就高大威猛的身躯,此刻在穿戴上黑色的甲胄后更显威武,加上手中的横刀在握,整个人让宫殿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一股没来由的自信,甚至他们已经放松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个威猛的大唐太子,感觉这城池哪怕是再增兵十万,在这样的猛将镇守下,同样会是坚不可摧。
李治很得意的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这可是自己的太子啊,一旦甲胄在身,整个人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连依偎在他怀里的张绿水,此刻也是眉目流转,静静的望着太子那高大威猛的身躯。
但就在这时候,李治再一次表现出了坑儿子的一面。
格希元哭着就跑了进来,眼泪鼻涕一把的跑到李弘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哭喊着:“殿下,臣有罪,请殿下杀了臣吧,臣已经无颜面对殿下了。”
呜呜的哭声加上格希元跪伏在地上,弄的李弘莫名其妙,这让他飞鸽传书去了,怎么还哭着回来了,怎么还趴在地上,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看了?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难不成新罗、百济大军攻破城了。”李弘大声喝道,一脚踢了踢格希元的肩膀,示意他起来答话。
格希元又是趴伏在地上哭了几声,这才哭丧着脸站了起来,但头依然是不敢看李弘,李弘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格希元身前的衣襟,大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儿,说!”
“殿下……。”格希元的神情给人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殿下……那那那些信信信鸽……没有了!呜呜……。”
“信鸽没有了?”李弘一惊,信鸽怎么会没了?
“信鸽哪去了?”李弘看着神情都快要呆滞的格希元,再次摇晃身体问道。
“信鸽信鸽……。”格希元看了一眼李弘身后的李治,双目一闭,心如刀割般痛苦的说道:“都被海东青杀了。”
“海东青!”李弘重复了一遍海东青,一把撒开格希元的衣襟,但以他的臂力,在这个时候又是无心之下,竟然把格希元给推的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李弘念叨了一遍海东青,猛的转过身看着他龙爹,海东青这些日子以来,被龙爹拿去玩去了,还说准备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时间,要与那高藏出城狩猎,所以这段时间,海东青就一直在李治这边,自己这段时间压根没看见过。
李治看着李弘突然间转过身,顿时心中吓了一跳,而且就连依偎在他怀里的张绿水,也是抱着他的双手一紧,两人看着大部分面容被头盔包裹着,只露出一小部分脸颊跟眼睛的李弘。
李治此时面对李弘质问的眼神,只能是报以干笑:“昨日朕计算着出去狩猎,但不知道海东青好不好用,就就就……命花吉拿了两只信鸽试了试,不成想还真好用,朕也没有想到海东青从那就惦记上其余的信鸽了,今日早上起来一看,就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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