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忍就是对的,就是应该的。没人告诉她们还可以采取其他措施,而能想到不忍了离开的人又很少。”
“就算有人想到了离开,也要看她能不能走。她离开了,她的父母兄弟就要承担来自夫家的怒火,如果她的父母兄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很难让他们也跟着受罪。”
“说起这个,”接话的是杨半夏,她想到了有一次自己被请到一户人家给那里的夫人看病的时候见到的情景。之前她对大户人家的印象就不好,总觉得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大院子里面都是污秽。也不知道有多人尸体在其中。
而那次,让她对大户人家的认识又一次刷新了。她看到的是一名身上全是伤痕的女子,比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严重多了。因为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拿不准日后的事情,所以她照旧开了两幅方子。
一副用药重些,好的快一点,毕竟这女子不像是什么有名分的人,如果不好的快些就是被送到乡下的命运。另一副就是慢些调养,虽然养的慢,但是还能补点底子回来。尤其是床上这位,气血极弱,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不得不要小心些。
结果,那家老爷要求下了重方,但还要她帮助这位调理身体。杨半夏猜测这位应该是家生子,因为那家老爷时不时的就来说说她父母弟弟的情况。每次说的时候,床上这快要断气的人就能再撑一撑。
没想到的是,这女子趁着有一日老爷不在的事情哀求她,给开些药性相冲的药,因为她实在熬不下去了。老爷对她,那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实在是支持不住了,只求速死。
杨半夏自然是不能答应,身为医者,怎么可能害人而不救人呢。对于她和那女子的谈话,她是一个字都没露,但是没料到第二日那家老爷就知道了。给了她银钱让她好好为那女子调养生息,他要让他好好活着,免得她父母亲人担心。
那语气中的狠辣让杨半夏一阵心惊肉跳,回来就四处打听,这才知道。那女子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后来不知怎地,那女子家就迅速衰落了。这时候退婚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位不但退了婚,还让这女子做了自己的妾。人人都说他重情义。
但是杨半夏仔细一想,这哪里是重情义,分明就是用着那女子的父母弟弟威胁她必须活着,然后时不时的折辱这女子一番,说不定还有她弟弟。
对于这女子来说,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别说能不能走了,就连死亡这种对她来说是解脱的东西,也会让自己的父母弟弟遭受劫难。
听完这个故事,几人对着女子的遭遇只能无限唏嘘,杨半夏在一个月后也被辞了,据说又换了新的大夫,人人都说那家老爷重情义,对先前的婚约也能履行,对人家也好,生病了也要满城找大夫。但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有谁知道呢?
见到罗明河心里还想着这事,罗明玉也每天打搅她,而是看向了旁边的躺着的女子和福儿。这也是一对可怜人啊。没想到这一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那躺着的人,看起来有些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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