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乔叶的手死死拽住床的边缘,她咬着嘴唇:“宋阿姨,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柳乔叶是个直肠子,不喜欢听这拐弯抹角的话。”
黎鸣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你也别给我装出这一副直爽的样子,你心里面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把你的身世打听得一清二楚,你家里有些什么人我都知道。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吧,你以后就不要再妄想和宋君在一起了,我不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我和宋君只是朋友……”
黎鸣眼里发射出来的寒光,几乎要把柳乔叶的心都看穿,然后再在她的心上剜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他会为了救你,都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宋君隔三差五便跑去你家,也是因为你们只是朋友?你们在律师事务所接吻,也是因为你们只是朋友吗?我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朋友是这样的。”
柳乔叶慌了神:“你监视我们?”
她嗤笑一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监视你?我有必要吗?我不过是为了我儿子的安全,派人保护他而已,不然,哪天他从那些垃圾堆里,捡了些什么样的货色回来,还当个宝似的。”
柳乔叶的指甲啪的断了一根,有血透过断掉的指甲慢慢的渗了出来,可她像麻木了似的,丝毫不曾感觉到疼痛。
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齿:“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污蔑?”黎鸣反问:“我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你敢说你一开始接近宋君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吗 ?还装作一副清高无害的样子,继续蒙骗着他。”
“我没有!”
黎鸣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在他要去给吴氏集团调查案子的时候,你主动要求要随他一起?为什么在知道他与宁衍有分不开的关系后,主动向他示好?”
“如果不是因为你虚荣,你为什么要故意将你母亲带到宁氏集团大楼下,博取同情?”
“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柳乔叶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原来,当丑陋的真相被揭露的瞬间,是那么的让人无地自容。
她一开始接近宋君,的确是因为在偶然的一次机遇中,发现他竟然和宁氏集团有扯不开的关系,她便留了心眼。日后的种种,不过皆是她顺水推舟为达到目的。
可是,她也是真的爱宋君啊,不管他是宋家的继承人,还是一个有些平凡的小律师,她爱他都是事实。
“对不起,宋阿姨,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时荒唐做出来的,请你,不要告诉宋君,我怕他会难过。”
黎鸣眯着眼睛,对于她的反应,她似乎很满意。
“想让我瞒着他也可以,只要你离开他,并且让他不再想要当律师,重新回到公司,我很愿意帮你瞒着这些事情。”
柳乔叶苦笑:“你是想让她彻底的恨透我吧,何苦还说什么要帮我瞒着呢。只有他对我彻底死心,他自然也就不会再想当律师,你既让他与我断绝了关系,更让他能接受家族的产业,一石二鸟。真是个好计谋!”
黎鸣笑了笑:“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你也无法反抗不是吗?”
黎鸣的话如针尖一般,直直的插在柳乔叶的心里,那种隐隐约约从心底传来的刺痛,她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没有。
她当然知道自己无力反抗,黎鸣抓着这么多的证据,招招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如果不按她说的做,宋君知道真相后一样会与她决裂,倒不如趁现在,随了她的意。
“宋阿姨,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不过,请你不要再去打扰我的家人了!”
黎鸣探究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我好歹是个律师,如果这点洞察力都没有的话,又怎么配得上做你的对手呢?”
柳乔叶看了一眼门外晃动的影子,收起情绪:“宋阿姨,你给我开的条件未免也太不入流了些,难道你儿子,就只值五百万吗?”
黎鸣只停顿了一瞬间,便立马反应过来,她换上一副慈母的模样,柔和的劝诫道:“那你想要怎么样?只要你不要再伤害宋君,我怎么都可以!”
“我早就知道他有万贯家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接近他,现在我好不容易得手了,你就只给我开五百万?那我的苦心,不都白费了吗?”
黎鸣眼里竟模糊的涌上一层泪水,声音里也带了颤抖:“柳小姐,我与宋君不和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多做这么一件让他厌恶的事情,也无所谓。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为了钱而伤害他,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真心,你都不会利用他达成你接近宁衍的目的。”
门外有重物撞到墙上的声音,柳乔叶不去看着门外,依旧冷冷说道:“感情的事,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宋君穿着病服,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外,他指了指黎鸣,“你给我滚!”
黎鸣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模糊还未退去,却又再听到他大吼一声:“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吗?这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多少次,你不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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