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扶住顾西墨的手:“有点想吐,而且,我不会钢琴。”
黎锦今天摆明了就是要看吴恙出丑,才会刻意邀请她过来,这就是一出鸿门宴,她来是错,不来也是错。
吴恙是什么身份,堂堂吴氏集团的千金,居然要在宁氏的宴会上,为其手下人的升职祝贺,还表演节目?她又不是戏子,也不是下人,岂是可以随意让人差遣的?
若是应承下来,表演得好,要落个抢人风头的罪名,表演得不好,又要担个名不副实的称号,这样两难的境地,黎锦挖好了坑,等着她跳。
宁衍闻声走了过来,他越靠近,她越是害怕,到他走到跟前时,她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
她以为他会是她的盔甲,原来他只是她的软肋。
小腹处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她皱紧了眉头,是因为感受到父亲的磁场,所以便开始回应了吗?
可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对你根本没有半点爱意,或许你的存在,就只是个错误。
吴恙的眼睛酸酸的,她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拽了拽顾西墨的袖子:“帮我个忙。”
顾西墨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嗯,一切都有我。”
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宁衍,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顾西墨转身朝身后的侍应生走去,他低着头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朝吴恙点了点头。
“董事长夫人。”吴恙抿着嘴朝黎锦微笑:“既然你这么强烈的要求,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为葭葭的晋升,献上一份薄礼。”
她转过身朝顾西墨点点头,他便配合的走上前来,他挽着她一路走上舞台,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已经摆放了画板和颜料,吴恙从容的坐在那里拿起了画笔。
顾西墨在她坐定后,走向了一旁的钢琴,随着第一个音符的出声,吴恙已经开始挪动了画笔。
优美的旋律瞬间在整个大厅徜徉,顾西墨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有力的飞舞着,在音乐的伴奏下,吴恙穿着一袭白裙,坐在那儿拿着画板,宛如天上的明月,皎洁得让人称奇。
一曲下来,吴恙已经将画作完成,她小心翼翼的将画板转了过来,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便映入众人眼帘。
是赵葭葭和宁衍两人相依而站的画面,吴恙下了狠心,本来只打算画赵葭葭一人,可她不知怎么的,画笔不听使唤的,便开始描绘起宁衍的模样,她索性将两人相依的画面描绘于纸上,任人观赏。
顾西墨挽着她走了下来。
“怎么样?宁总,葭葭,还满意我送的礼物吗?”
吴恙自幼学画,本就是有着极强绘画天赋的人,这一副画虽是在仓促中完成,可已经是有九分的相像,从围观人群的啧啧称奇便可以得知,她和顾西墨的配合,是多么的完美无缺。
宁衍只远远的扫视了一眼那副画,用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语气和她说:“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天赋。”
她强忍住心头的苦涩,笑了笑:“宁总这话说得,难道你以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呵,有些东西,我确实是掌控不了,比如说人心。”宁衍抬眼看着她。
她不去看他:“是啊,或许你是在遗憾为什么不能完全掌控我的心吧,为什么我还能厚颜无耻的来参加你的宴会,而不是像你父亲一样,在打击之下,命丧黄泉。”
在听到吴恙口中说出他父亲两字之后,黎锦明显的变了脸色,她的眼睛被烧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怎么还有脸提他的父亲!”
黎锦的脸变得苍白一片,她死死拽着的手指,有细小的青筋暴起,她瞪着硕大的眼睛狠狠盯着吴恙,瞬间又开始摇摇欲坠。
黎锦的怒吼让她吓了一跳,她看着变得暴怒的黎锦,有些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
“妈,够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宁衍挡在黎锦的面前,将吴恙隔离在她的视线之外,他往后推了她一把,像嫌弃瘟疫一般,就这样将她推开了。
她踉踉跄跄的往后一倒,显些摔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
顾西墨扶起吴恙,朝宁衍吼道。
宁衍看着舒伯将黎锦扶了出去,沉默许久才回过头来,他看着顾西墨扶住吴恙的手,语气淡漠:“顾西墨,谁给你的胆量来质问我?”
顾西墨冷笑一声:“宁衍,这世间还真没有什么是我怕的。”
“你不怕?呵。”宁衍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用着自带的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二人,似是十分不屑:“你以为你仗着顾氏的项目主攻国外,就不用受我限制了吗?”
他一直是这么目中无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卑贱如蝼蚁,吴恙忍住心中的酸涩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喉咙却是一阵发痒。
在这样酒气熏天的环境里,熬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她再也无法承受胃里的翻江倒海,不管不顾的捂着嘴朝洗手间跑了出去。
吴恙的仓皇而逃,让宁衍和顾西墨两人面面相觑。
这样反常的举动,宁衍如此聪明的人,难道不会生疑?可顾西墨要是解释,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顾西墨懒得多说,拔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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