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墨死死的拽住她,她的头还是撞到了车门,哐的一声,砸得她头晕眼花。
“怎么样了,摔疼没有?”顾西墨扶稳吴恙,又没好气的质问向晚:“向晚,你怎么开车的,我记得你的车技可是不该出现这样的错误。”
向晚道歉后沉默了许久,才回过头问她:“吴小姐,你没事吧?”
她捂着头,强忍着疼痛回答:“我没事,你继续开车吧。”
顾西墨用手揉着她的脑袋,轻轻的用嘴帮她吹着,吴恙尴尬向后挪了一点,又用眼神示意着向晚越发阴沉的脸。
他却更加强硬的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她吴恙感受到看着两人的眼神,如置身火炉中,被烤得浑身发烫,燥热难耐。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只安静的靠在车窗上假寐。
顾西墨一进医院就昏了过去,吴恙大惊失色的跟着医生护士将他送进手术室,她呆坐在走廊的长椅,头沉重得像是有一千金的重物在压着。
向晚在她身边缓缓坐了下来,然后一言眼不发的看着她。
两人一直沉默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她抬起头看着向晚:“你放心,等他好了,我会离开的。”
“你知道就好。”向晚的脸上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她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吴恙的脸上,仿佛要将吴恙的心都掏出来,看个干净。
向晚斜坐在椅子的一边,即便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她依旧冷静得如同刚从会议回忆室走出一般,看不出一丝慌乱。
可是她知道,向晚的心里早就如同自己一般,掀起了波涛巨浪。
向晚将包包放到身侧,然后温柔的出声回忆着。
“我的父亲和顾董事长是很好的朋友,在我五岁的时候,他出发车祸去世了,然后我母亲变卖了所有资产,逃回国了。我从小就是和少总一起长大的。我是他的下属,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知己。”
吴恙只听着,却不答话,向晚苦笑一声看着她:“其实我挺讨厌你的,因为你的出现,让他彻底沦为了你的俘虏。”
“没错,或许在你看来他的确很花心,可是我能保证,你是第一个让他真正动心的女人。他本该是多么潇洒,自由的一个人,却因为你甘愿沦为池中鱼。”
吴恙她揉了揉眼睛:“向晚,爱情不过你你情我愿的事,你一味的责怪我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爱他,今天在车上你是故意的吧?”
向晚蹙眉冷笑一声:“你情我愿?如果不是因为他将你误认成少年时的救命恩人,他会对你一见钟情吗?”
“即便是因为后来的相处才彻底爱上你,你也配不上他,因为你明明心里爱的就是那个宁衍,却瞒着他装出一副对他含情脉脉的样子。”
吴恙咬住嘴唇:“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瞒着他,除了答应你暂时不告诉他真相的那件事。,我是配不上他,等他做完手术恢复了,我自然会离开。”
“向晚,其实你不用把我当敌人这么咄咄逼人,我希望他能好的那份期盼,不会比你少。”
“也许吧,可是谁又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对另外的女人嘘寒问暖呢,吴恙你扪心自问,如果是宁衍当着你的面对别人这样,你不会像我一样吗?”
她不再搭话,也不愿再提及宁衍,他们两个人已经如同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相交的一天。
而顾西墨,她也不配染指。
顾太太和顾老爷子虽然现在对她客气周到,也是因为形式所逼,若是顾西墨恢复之后依旧我行我素要与她在一起,顾家的家室,怎么会容许他和一个无数丑闻缠身,甚至为他人流过产的人交往。
这些形势形式,她一直都了解得很清楚,不属于她的美好,她从不敢奢望。
走廊里有冷风打在脸上,又辣又痛,吴恙佝偻着身子,眼泪如同小蟹,狰狞的爬过每一寸脸颊。
顾西墨临行前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他说。
“吴恙,我很欣然你不爱我,因为我不能给你幸福,我真害怕,如果你爱上我了,万一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想想我就觉得难过。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一点遇到你,比所有人都早。”
她却只能无言,软弱得什么也不敢说,顾西墨问她:“如果你没有遇见宁衍,会爱上我吗?”
会吗?大概是会的,他虽然顽劣,却善解人意、体贴,对她更是细致到每一个细节。
她看着顾西墨,淡淡的回答:“等你手术成功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会爱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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