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死的?”姬上邪问。
“嗯,听说是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流产,本来就大伤了元气。又因为一直担心着这边的陈沅,没有好好调养身体。后来再加上长沙王过世的打击,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一直熬到现在,终于熬不住,就在绝望中撒手人寰了。”齐康慢条斯理的道。
“不对。”姬上邪却摇头,“她再绝望,好歹陈沅还活着,陈沅的儿子也还在。就算是为了给女儿撑腰,她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去了。她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打倒的人。”
“你说得也是。她腹中那个流产的胎儿毕竟还没有生下来,对她的打击有限。而且既然腹中的孩子没保住,她肯定就会更珍惜陈沅,还有陈沅艰难产下的那个外孙。只要陈沅的地位一日不稳固,她就一日不会去死。”勇健候老夫人也点头。
于是,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而再过没多久,宫里突然来人了。
“世子妃,太子和长沙王都病了,太后娘娘请您赶紧入宫为他们医治!”
“他们得了什么病?”刘策赶紧就问。
宫人摇头。“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请遍了,却没人能查出来问题。大家也是没法子了,才想到要请您去帮忙看看。”
“那巫人瞳呢?太后没有让他去看?”姬上邪也问。
“请了,可是巫人瞳说,这件事他不能管。”
“那我也不能管。”姬上邪道,“不然,我这么贸贸然前去,太子会不会当做是我昨天故意给他下的咒?”
宫人赶紧跪下。“世子妃您尽管放心。太后娘娘说了,世子妃您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她相信这件事绝对和您没关系。”
“也就是说,太子抑或长沙王身边的确有人这么怀疑了!”刘策当即就道,“那么她就更不能去了!她真去了,治好了他们,那群人就更认为是她下的咒,不然她为什么知道怎么治?而如果治不好,他们更会埋怨她就是想要害死他们,从而拿这个作为借口来找她的麻烦。与其如此,她还不如不去,这样最多被追究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但这个罪名我给她担了!你就和太后说,那两个人她实在是不能救!”
工人无论再怎么恳求,刘策死活不肯松口。最终,宫人也就只能两手空空的回宫去复命了。
等宫人走了,侯府内院的气氛也变得格外的诡异。
“这事的确有问题,而且一桩比一桩更古怪。”齐康低声道,“就像是有一只手,在无形中操纵着这一切,而且现在表现得越发的明目张胆了。”
姬上邪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刘策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低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年年初,长沙王惨死那件事,是不是也和这些有所关联?”姬上邪低声道。
大家的心便又重重一沉。
但仔细想想,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姬长史身为长沙王府长史,可谓是长沙王最信任的人。长沙王病倒后,王府上的一切都由他来掌管,长沙王妃和世子刘标对那个大小便失禁的男人十分排斥,大过年的也只是在他跟前露了个面就走了。倒是姬长史一直对他不离不弃,那份忠诚很得长沙国上下的士人夸奖。
仗着这一份天时地利人和,他要想对长沙王做点什么,那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只是,那手法还是太可怕了点。而且,还牵扯到了玉鼎宗内的一些事情。再由此联想到死活不肯原谅父亲的母亲,以及父亲那天几乎疯癫的姿态……
“我阿爹他现在在哪里?”姬上邪猛地问向刘策。
刘策赶紧起身。“我叫人去找!”
但是,他们已经找不到了。
三天后,当一辆马车在通过城门的时候,遇到城门守卫盘查,赶车的人突然狠狠往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子。马儿立马撒开蹄子乱跑一气,扰得城门口一片混乱。
幸好巡城的官兵及时赶到,大家和看守城门的官兵一拥而上,好容易才将那个人给从马车上拖了下来。
而除掉他身上的伪装,他们赫然发现——这个人,可不就是现在正被皇帝下旨在长安城里疯找、却始终不见踪影的长沙王府长史姬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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