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的第一反应是掏枪,鸣枪示警,朝天啪的一枪,民兵们果然被吓退,但是转瞬又围了上来,一个干部模样的家伙拿着铁皮喇叭筒喊道:“上,他不敢开枪。”
话音刚落,干部的喇叭筒就飞上了天,他捂着手腕嚎叫起来,紧跟着肩膀上又挨了一枪,疼的坐在地上叫唤,民兵们发现对方真敢开枪,立刻退避三舍,公路两侧的野地里密密麻麻趴了一大片,都不敢冒头。
刘汉东返身回来,但见小刀已经从翻倒的奔驰车里爬了出来,他是毫发无损,但是驾车的小伙和副驾驶位子上的张淼已经撞的昏迷了,车的气囊也弹开了。
“别救她,是她捣的鬼。”小刀指着张淼咬牙切齿的说道,“乱抢方向盘,跟疯了一样。”
但刘汉东还是将张淼拽了出来,抗在肩上大踏步走向奥迪车,小刀只好拖着同伴往前走,走到车前,刘汉东打开后备箱,将张淼塞了进去,让小刀把同伴摆在后座上,换下韦生文亲自驾车,向前开了几百米,一脚刹车停下。
前路已经被堵死,两辆卡车横在路上,两侧是一米宽的水沟,别说不具备越野能力的轿车了,就是硬派越野车来了也飞不过去,小商村这个路障设的好,这是用当年打鬼子的办法来对付入侵者。
民兵们又围了上来,铺天盖地全是穿迷彩服的,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就这么耗着。
刘汉东当机立断:“下车步行!”
几个人下了奥迪,刘汉东让谢俊宇扛着张淼,老鬼背着另一个昏迷的伙计,自己持枪开道,小刀殿后,步行前进,他倒要看看,谁敢挡路。
几个民兵跃跃欲试,躲在树后扔石头,刘汉东再次鸣枪示警,吓得他们抱头鼠窜。
“报警吧。”老鬼建议道。
“报警管蛋用。”刘汉东说,“指令还是发给小商村派出所,眼下咱们只能靠自己了。”
“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老鬼满怀歉意道,“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被小家巧啄了眼,我算是看懂了,小商村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人都被洗脑了,我的经验在这儿派不上用场。”
刘汉东说:“回去再说,我瞅着不大对劲啊。”
他的感觉是正确的,因为商永贵已经亲临一线指挥,他坐着红旗大轿车赶过来,在附近一座小山包上指挥,红旗轿车周围簇拥着上百名民兵,都拿着有机玻璃防暴盾牌和橡皮棍,队形严整,俨然精锐军队。
商永贵用望远镜看到正在步行的刘汉东等人,不禁皱眉:“就这几个人还逮不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商富民说:“爹,他有枪。”
商永贵一瞪眼:“有枪怎么了,当年日本鬼子连飞机坦克都有,还不让咱们八路军游击队给打败了,手枪最多能有几发子弹,拿人往上填就是,牺牲的给评个烈士,负伤的村里包他一辈子!”
老书记发了话,下面自然领会精神,队长们给民兵做战前动员,说战斗过程中受伤的按照工伤处理,工资之外村里每月还发津贴,绝对毫无后顾之忧。
一队民兵排着队走着正步过来了,前排是长方形的防暴盾牌,杀气腾腾,义无反顾,刘汉东朝天开了两枪也没止住他们的步伐,一狠心对着人开枪,两枪过去,两个民兵腿部中枪栽倒,其余人竟然愈发兴奋起来,挨上一颗枪子,后半辈子就能得到保障,这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事啊。
刘汉东没料到这种局面,这是最后一个弹匣了,还剩三发子弹必须留到紧要关头使用,他索性把枪丢给老鬼,发一声喊,独自一人向民兵方阵冲去,越跑越快,最后横着撞进队伍,把方阵撞开了一个口子。
“这小子真楞。”商永贵放下了望远镜,已经没悬念了,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的人对阵百人战阵,也只有落败的份儿。
大家就都准备收摊回去了,可是商裕民却惊呼道:“看!”
众人望下去,只见刘汉东抢了一根应急棍,如虎入狼群般把个民兵方阵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无人敢和他对战。
刘汉东手持一根应急棍,舞的虎虎生风,这种棍子是as材料做的,长度一米八,坚硬无比,韧性十足,就像当年的白蜡杆一般,他幼年时曾经跟爷爷练过少林棍,对棍术的掌握比这些三脚猫的民兵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如果时光倒流到四百年前,刘汉东面对的是经久战阵的古代士卒,恐怕他活不过一分钟,幸运的是他对阵的二十一世纪的小商村民兵,就是一群穿迷彩服的农民而已,人多势众却丝毫发挥不出优势,不懂配合,不懂战术,只有个别人好勇斗狠但能耐跟不上野心,往往交手一个回合就被刘汉东放倒了。
方阵被刘汉东活活打成了扇形,一圈人围着他,他向前一步,民兵们后撤一步,他退后一步,民兵们逼近一步。
商裕民重新拿起了望远镜,默默注视战场一分钟,道:“很好,车轮战,耗死他。”
又是一群生力军冲了上去,排头依然是防暴盾牌,后面是手持砖头瓦块的民兵们,队长一声令下,漫天的碎石扔过去,只见刘汉东挥舞起应急棍,左拨又打,密不透风,俨然是一员拨打箭矢的古代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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