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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平在县政府开完会后,邀请主管农业、扶贫的常委副县长王圣利一起吃饭,这次吃饭的目的,袁平也是盯上了县里的扶贫资金。树木岭酒是全县最贫困的乡镇之一,袁平这个管家为了每个月乡里的工资能正常发出来,可能操碎了心。如果把树木岭乡比作一个大家庭时候,陈树立无疑是家长。在使用资金上,无论乡里的财政多么紧张,袁平都会给他留一笔钱,这笔钱在一万元左右,雷打不动。而袁平的角色很像是一个管家,他不但要保证陈树立不受资金的束缚,而且还要保证每个月乡里干部的工资能按照如数的发出来。
其他地方不知道,但在树木岭乡,只有能做到这一点,才算是一个合格的乡长,无论是之前的乡长,还是现在的袁平,为了做到这一点,都是绞尽脑汁,上面的扶贫款,下面的提留款,只要有机会,都得截留一部分到乡政府里。
“王县长,去一招还是香山?”袁平问,一招就是第一招待所,那是县委县政府指定的接待招待所,至于香山,当然是香山山庄。
“去香山吧。”王圣利随口说道,事实上,香山山庄近几年来已经成了编外的县委县政府指定就餐酒店,就连下面的人来县里办事,县局级的吃请,都以能到香山山庄为荣。当然,香山山庄的消费也比其他地方贵,但去那里吃的,一般都是公款消费,谁会在乎贵不贵呢?现雯了,贵才能显出档次,才能显出规格嘛。
作为树木岭乡的乡长,袁平曾经多次来过香山山庄,来这里既有他邀请别人,也有别人有求于他。但是今天袁平一走进大堂,马上就感觉这里又有些不同的。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大堂正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酒瓶,这个酒瓶他并不熟悉,但酒瓶上的字却让他非常刺眼:树木岭酒。
树木岭酒现在是袁平不想提起的痛,自从朱代东将一年的企管费一万元全部交到财政所后,他就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而乡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很小心,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树木岭酒这件事。可他没想到,今天自己却见到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
袁平这才记起,刘炜前段时间给他打电话时,告诉他,朱代东的那五百箱酒就是全部送到了香山山庄。当时自己正在又听到财政所的所长徐锐汇报,朱代东已经把企管费全部交齐的消息,就没怎么注意,现在看到这个差不多到自己肩膀高的酒瓶,他才想了起来。
“袁平乡长,你们乡的经济搞得不错嘛,树木岭酒都卖到香山山庄来了。”王圣利没有注意袁平的异常,笑呵呵的说道。
“哪里哪里。”袁平脸上僵硬无比,他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进了包厢之后,王圣利很给袁平面子,点了两瓶树木岭酒,但他没想到,袁平看到包装精美华丽的树木岭酒被摆上酒后,尴尬无比。这酒他曾经认为是根本销不出去的,要不然刘炜也不会让它们在仓库里放了好几年。但是经朱代东的手后,仅仅三天时间,就算加上换包装、酒瓶、酒标,也不过十天的时间,就被他销了出去,而且还是卖到了县里最好的酒店之一,现在自己请客,竟然又堂而皇之的摆到了自己面前。
“王县长,这酒其实就是我们乡酒厂的精品老白干,没什么喝头,不如改成五粮液吧。”袁平苦笑着道。
“精品老白干?袁平乡长,你可知道,现在你们乡里产的这精品老白干卖的可是比五粮液还贵哦。”王圣利似笑非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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