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老水的电话打过来,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白总,谢谢了。”老水能拿到十几万,心里自然高兴,他也看到白松义的那份卖房合同了,白松义能把家产卖掉,还是让他有些感动。如果现在白松义再提议,跟他再合作一次,就算到时拿不到工钱,他也不会再拒绝。
“现在我应该叫你水总了,我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了。”白松义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当大老板的人,就算一时落难,很快也会东山再起。”老水说道,应该说白松义现在还不算完全垮掉,只要他能拿到工程款,依然还是家财万贯的大老板。当然,都半年多了,如果下半年他还拿不到工程款,一旦那边的领导有所变动,恐怕想要再拿回来工程款,比登天还难。
“借你贵言。”白松义说道,但他突然想到自己痛失的良机,一下子黯然失色,如果今天早上能跟朱代东说起自己的困难,或许现在自己的处境又会大不相同。哪怕就是不要以前的工程款,只要能在焦遂接点工程,不说东山再起,至少把债还清是没有问题的。
“白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等会我就回去了。”老水说道,虽然白松义还欠他几万的工钱,但现在白松义确实拿不出钱了,他再缠着白松山,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上午从焦遂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发现焦遂火车站到处都是警察,幸好自己带了身份证。否则一时三刻还出不来呢。他知道焦遂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多警力。
“老水,拿了钱就想着回去干什么?我还有事跟你商量,你先钱处理好,中午一起吃个饭,你请客哦。”白松义说道,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趟朱代东,至少也要再跟汤伟泽联系一下。有这么好的关系,不知道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说白总,好歹我也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焦遂,现在腰酸背痛。你又是地主,怎么好意思让我请客?”老水满腹牢骚的说,他从来都是吃白松义的。住白松义的,现在让他请客,确实有些不习惯。
“好好好,我请客,但只能吃面,行不行?”白松义摆摆手。如果不是这段时间身上没什么钱,他绝对不会跟人计较这些的。
“只要你请客,不管吃什么都行。”老水笑着说道。
“老水,你也看到了,我在焦遂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但你知道。我的房子卖给谁了吗?”白松义把老水拉到附近一家面馆,找了个靠里的位置。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谁?”老水随口应了一句,他对面条的兴趣远超过白松义所说的话。
“焦遂市的市委书记朱代东!他租了我的房子一年多,我竟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说有失必有得,这次如果不是回来,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呢。”白松义眉飞色舞的说,他如果想东山再起,就必须得到老水的支持,否则就算朱代东愿意支持他,自己没有一点实力,想要空手套白狼也是不现实的。
“现在你的房子不是已经卖给他了么?”老水看着已经摆上桌的面条,随口说道。
“房子虽然卖给他了,但我们也认识了,今天早上我还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还主动问起,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帮我出主意呢。”白松义笑着说道,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向朱代东求援,自己已经破产,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事么?为了一时的面子,却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总,如果你能在焦遂接到工程,我老水依然还带着工程队来帮你,工钱等你结到款之后再结,这总够意思了吧?”老水说道,只要白松义能接到工程,说明他跟政府之间肯定有比较好的关系,帮他做事,总比再随便找一个东家要强。而且白松义这个人也还讲诚信,这次能卖房付工钱,让他有些感动。
别看老水像个大老粗,可大老粗有大老粗自己的哲学,他只认准自己看到的事情。这次来焦遂,白松义把卖房的钱都给了他,这让他觉得白松义还可以信任,哪怕白松义现在一分钱没有,他也愿意帮白松义再干一年。刚下火车的时候,看到火车站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他就知道焦遂肯定发生了大案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老水,你太够意思了。这样吧,晚上我再厚着脸皮去见他一次,这次一定会有所收获。”白松义说道。安顿好老水之后,白松义又来到了黄元路,他刚才在招待所里,特意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加之把行李放在招待所了,这次再来,倒显得利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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