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伟到市政斧的时候,给江炎斌去了个电话,他其实早在七点半的时候就到了,但直到八点差十分,才走到朱代东办公室的楼层。江炎斌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并没在市政斧,办公室里只有朱市长在,让他直接进去就是。
段宏伟差点惊掉了眼珠子,朱市长亲自在办公室里等自己,这是何等的荣耀?他跟朱代东无亲无故,自己又不是武锅的一把手,怎么就会得到这样的重视呢?在进入市政斧大楼的时候,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当站在朱代东办公室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迈不动步子,而且脚跟发软,都快站立不稳了。
段宏伟不是没有见过领导,市里的、省里的,甚至中央领导人也见过。可是跟市里的主要领导私底下沟通,却还是第一次。今天晚上的见面,让他感觉很不一般,心里也莫名的紧张起来。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敲开了门。看到朱代东站在门里,微笑的望着自己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赶紧双手握着朱代东的手,谦恭的说:“朱市长,您好。”
“段总,不用这么客气,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们就当是朋友一样,有什么说什么。”朱代东早就听到了段宏伟的声音,从进入市政斧大楼开始,段宏伟的心跳速度就开始加快,刚才跟他握手的时候,手心更是汗如水浆。
“朱市长,您还是喊我小段吧。”段宏伟赶紧说道,朱代东可以开玩笑,但他却不能当真,否则就太不成熟了。
“我还是喊你宏伟吧,坐。”朱代东感觉段宏伟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对方比自己要大十来岁,可是却要让自己称他为“小段”,这要是传出去,又是一则笑话。
“朱市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特别紧张。”段宏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他以前也向领导汇报过工作,不但有市里的领导,还有省里的领导。可因为场合的不同,他反而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没关系,熟悉之后你就不会紧张了。宏伟,你老家是哪的?”朱代东给段宏伟递了根烟,微笑着问。虽然他早就看过段宏伟的资料,但是拉家常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如果现在跟段宏伟谈工作,恐怕他会语无伦次。
朱代东平易近人的谈话技巧,让段宏伟终于彻底平静下来。他跟朱代东谈笑风生,几乎都忘了朱代东的身份。
“朱市长,这次我来找你,主要是想汇报一下武锅公司的事情。阿尔斯通公司已经多次跟集团公司联系,想收购武锅公司的国有股权。虽然阿尔斯通公司的出价看似很高,而且被收购之后,也能让武锅公司的产品走出国门,可是我觉得,从长远利益来看,我们是吃亏了。而且我还怀疑,这里面可能存在黑幕交易。”段宏伟说起工作的事时,显得很激动。
“国有企业的管理存在一定的问题,虽然武锅公司已经上市,可是每年的盈利,未必让人放心。如果交给阿尔斯通公司来管理,哪怕就是引进他们的管理制度,再加上利用人家现有的渠道,让武锅公司的锅炉走向世界,未必不是件好事啊。至于内幕交易,是要讲证据的。”朱代东说道,虽然段宏伟的话,没让他耳鸣,但是对于这么大规模的公司来说,想要永远保证盈利,是很难的。
我国的国有企业,如果不是垄断行业,很容易成为一个怪胎。几乎每家国有企业,当初都有一个辉煌的时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头上的光环慢慢褪色,曰子就越来越难过。特别是企业的人数越来越多,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很容易出现管理不当、资金困难、经营不善的情况。有些地方政斧,为了甩掉曰益沉重的包袱,只要收购国有企业的一方,能解决企业职工的问题,企业几乎可以白送。
“朱市长,阿尔斯通公司给出的价格,是参照我司上市的报表,以及经济师的核算。但我认为,他们的估算,严重低估了武锅公司的实际价值。”段宏伟说道。
“这件事是谁负责的?”朱代东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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