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得都下不了床了,还逞什么强?”孟靖谦说着便站起了身,“不就是买个卫生巾而已,谁家还没有个女人?这有什么可丢脸的?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不给颜歆月反驳的机会便大步的跑了出去,直到他离开,颜歆月才意识到外面还在下雨,而他却连伞都没有拿就闯了出去。
这一天又是在飞机上颠簸,又是逛街走路的,再加上痛经,颜歆月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靖谦才终于回来了。
他跑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雨正好下大了,再加上没拿伞,整个人都被淋了个湿透。
只是他也顾不上自己,走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柔声叫道:“月儿?醒一醒。”
颜歆月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他浑身都湿淋淋的,发丝都在不停地滴水,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让人有些担心。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怎么湿成了这样?”
“雨有点大而已,我没事。”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扶起她将一碗黑乎乎的汤水递到她嘴边。
颜歆月立刻拧起了眉,嫌弃的问他,“这是什么啊?”
“红糖水,我问过便利店的老板娘,她说痛经的时候热热的喝碗红糖水会好一点。来,赶紧把它喝了。”
颜歆月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竟然真的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袋子新买的红糖,还有刚烧开的热水。
难道他从外面一回来就开始烧水,都准备好了之后才叫醒她的吗?
颜歆月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红糖水,不时地用余光扫一眼他湿淋淋的狼狈模样,心里顿时百味杂成,说不上是感动还是讨厌。
一大碗热腾腾的红糖水下了肚,颜歆月这才觉得痛感好像不那么强烈了,立刻提醒他道:“你还是赶快去洗一洗吧,等一会儿要感冒了。”
孟靖谦愣了愣,随即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这是在担心我?”
颜歆月一哂,讷讷的转过了脸,孟靖谦倒也不为难她,把湿透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便走进了浴室。
别说这小旅店虽然破旧,可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至少热水供应的还不错,舒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孟靖谦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却发现颜歆月把他刚刚买回来的所有卫生巾都摊在床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孟靖谦走上去戏谑道:“你这是干嘛呢?难不成要摆摊?”
颜歆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尖叫的捂住了眼睛,羞愤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孟靖谦低头看了看自己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身体,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忘拿衣服了。”
“那你现在赶紧穿上啊!”颜歆月又气又急。
“你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男人赤膊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搞得我就像裸奔似的?”孟靖谦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一脸的无可奈何。
颜歆月捂着眼睛命令他,“那也不行!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两个人,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别耍流氓!”
“非亲非故”四个字狠狠地刺痛了孟靖谦。曾经他们是多么亲密的两个人,做尽了世间最亲密的事,当过了世间最亲密的关系,可如今却只能落得一个“非亲非故”的下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直不说话,颜歆月刚想问他到底穿好了没有,却听他语气冷淡地说:“我穿上衣服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颜歆月这才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服,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看着她。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他们该做的事情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做过了,现在她这个样子,他一定会觉得她很矫情,是在故意装纯吧?
可她那个时候只是觉得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关系了,她做为陆景呈的女朋友,始终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看着他冷漠的脸色,颜歆月咬了咬唇,小声道:“其实我刚刚……”
然而她的话刚开了个口就被他打断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把这东西都摆在床上是要干嘛?”
“哦,这个啊……”颜歆月看向他,有些无语的说:“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
日用的、夜用的、纯棉的、丝柔的、薄的厚的、长的短的,差不多有十几包,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把人家的店搬回来了。
孟靖谦一愣,转过头讪讪地说:“我又不知道你要用哪一种,只能每样都买一个。”
颜歆月看他这样,饶是心里有万般郁结之气也发不出来,只好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时间也不早了,准备睡觉之前,颜歆月又把枕头立起来放在两人中间,义正言辞的宣告这就是“楚河汉界”谁都不能逾越一寸。
孟靖谦对她这种做法简直是无语至极,可是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好任由她去。
尽管之前喝了一碗红糖水,可是没过多久,颜歆月就觉得小腹坠痛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的感觉更加强烈,疼的她都缩成了一团,甚至忍不住微微的呻吟出了声。
孟靖谦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打开了灯,“你没事吧?又疼了吗?”
“嗯……”她疼得气若游丝,好半天才意识过来,大概是今天在外面淋了小雨受了凉,所以这一次痛经比以往都要强烈。
“你等一下,我再去给你烧水。”
孟靖谦说完便下了床,等水的时候,他又上网查了查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缓解痛经。
他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女孩子的私人问题,跟魏伊谈恋爱的时候,她经常会撒娇可怜兮兮的说自己痛经,让他安慰,可他那时候就只是一句话“多喝热水”。
以至于多年后他才知道,“多喝热水”四个字早就成为了女生们吐槽男朋友不会关心人的话。
可现在不一样,想好好照顾颜歆月,哪怕是再小的事,他也想给她最好的呵护。他查了半天,终于查到了一个勉强靠谱的,上床坐到颜歆月身边,不由分说的便去拉她的睡衣。
颜歆月顿时吓的花容失色,推着他挣扎道:“孟靖谦你做什么?我现在可是特殊情况,你别乱来!”
她以为他又要像以前一样,不顾她的感受强行要她,心里一时间又慌又乱。
孟靖谦看着她惊恐万分的模样,心中隐隐作痛,无奈的说:“我刚刚看到有人说男人的手可以帮女人缓解痛经的感觉,我只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
“不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颜歆月慌乱的向后退,连连拒绝着。
孟靖谦看她实在是抵触的厉害,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便把自己的手从她的睡衣下面探进去,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颜歆月原本还想挣扎,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发现他温热的手贴在她小腹上似乎真的还有点效果,慢慢也就放弃了挣扎。
孟靖谦照着网上教的方法,熨帖一会儿就把手抽出来搓一搓,搓热了之后再贴上去,这样好几个来回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隐隐觉得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颜歆月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隔壁的房间忽然传来了若隐若现暧昧不明的声音。
小旅馆隔音本来就不好,隔壁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男人隐忍的怒吼和女人难耐的哭泣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过了一会儿便是两人调情的话语,露骨的程度简直让人无地自容。如果仔细听的话,甚至能听到身体碰撞的声音。
空气中渐渐染上了一丝尴尬,颜歆月甚至都感觉到孟靖谦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他的手虽然还像之前那样贴在她的小腹上,可是却总有点怪异。
孟靖谦盘腿坐在床上,她半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就紧紧地贴在她丝滑的皮肤上,而她睡衣里根本没有穿任何内衣,他的手只要稍稍上移半寸就能碰到她女性的柔软。颜歆月屏住呼吸靠在他身上,生怕他会受到隔壁影响,突然兽性大发就惨了。
“可……可以了,孟靖谦……你……你放开我吧……”
身后不知不觉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了她,颜歆月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顿时吓得惊慌失措,挣扎着便要坐起来,却被孟靖谦重新一把箍在了怀里。
“别动!”孟靖谦压低声音警告她,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耐的情欲,“你再乱动,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声线嘶哑的不成样子,甚至还隐隐带了一丝颤抖。孟靖谦紧紧地从她身后抱着她,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际,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灼烫的温度,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暧昧而又缠绵,就连他吞咽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
孟靖谦咬着牙极力克制着自己体内的欲火,这种煎熬实在是太痛苦,他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顺着他峻峭的下巴缓缓滴下来。
可隔壁那一对忘情的情侣就像是在跟他作对一样,他越是隐忍,他们的声音就越大,叫的就越欢,他听着那迷乱的声音,心里的躁动愈发强烈。
颜歆月能感觉到抵在她腰间的热杵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烫,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浑身僵硬的被他紧紧抱着,深怕自己动一下就会让他兽性大发。
孟靖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她诱人的沟壑,这样的视觉刺激简直让他更加痛苦,他紧紧地闭上眼,不断地将那些杂念赶出脑海,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就差默念大悲咒了。
如果这个时候颜歆月回头看一眼,那她一定会被他赤红的眼中那抹强烈的情欲和赤裸的占有欲吓到,可她简直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能深深地低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声音终于渐渐变得微弱起来,大概是结束了。
颜歆月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迷糊间只是感觉到他微微低下头,亲昵的贴近她的脸,良久之后才深情而又悲凉的说:“月儿,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不松手。”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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