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母忧心忡忡的拉着袭玥,脸上尽是担忧,“玥儿,你跟娘说实话,那日在大殿之上是怎么回事,为何琪王会……像疯了一样,难不成,琪王真像谣传的那般被妖邪附了身?”
那日在大殿内,她亲眼看见琪王似发了疯,力大无穷,那双通红的眸子简直就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还咬了玥儿的脖子吸血。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喝人血呢,分明只有吃人的野兽也会那般发狂,那此是她亲眼所见,若是琪王时不时的发作,那玥儿岂不是危险了。
自那日之后,她屡屡想要来王府当面问问玥儿,却都被琪王暗中拦下,这几日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闭上眼全都是琪王变成野兽追赶玥儿的画面,让她如何安心。
原来母亲焦急是为了这件事,袭玥拉着袭母坐下,“娘,您都说了要谣传,怎可信以为真,至于那日在大殿上的事……”
袭玥顿了一下,见袭母已然皱了眉,眼角细细的皱纹看起来格外沧桑,眼底更是乌青一片,只怕已是好几日为睡好了,袭玥心疼的叹了一声,“不瞒娘说,景琪那日之所以那样,其实是因为中了蛊!”
“中了蛊?那不就是中了邪了嘛,看来外界的谣传都是真的?”袭母几乎是谈蛊色变,当年南疆长老因巫蛊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前不久重现皇城已是闹得人心惶惶。
在袭母眼里,凡是跟蛊有关的,那就跟中了邪没什么两样,同样的诡异,同样的害人匪浅。
“娘,您别急,听我说,”袭玥倒了热茶,递到了袭母手里,先让袭母压压惊,接着道:“当年……所以,景琪只是中了蛊毒而已,只要凑齐了药材,就能破解蛊毒,您不必担心。”
“真的能破解蛊毒?玥儿,娘可听说那蛊毒是无药可解的。”袭母明显不信,外界将蛊毒传的神乎其神,简直就是妖人用来害人的邪术,既是邪术,怎么可能有办法可以破解呢?
“况且,郁公子医术高超,日日在琪王身边,琪王那个的舅舅更是名扬天下的鬼医,死人都能救活了,琪王中的蛊若是若是真能破解,又何必等到现在,玥儿,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琪王胁迫你?”
袭玥苦笑不得,勾了唇,“娘,您看我像是被人胁迫的样子嘛,景琪是王爷,要是想胁迫我还不是易如反掌,玥儿乃是蛊引之人,我与琪王早已命中注定,就算为他而死,我也在所不惜,娘,这份感情,您可明白?”
袭母是过来人,琪王为袭玥做的她自是记在心上,可琪王若是凑不齐药材,那玥儿岂不是……
良久,袭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心疼的看着袭玥,尤其是袭玥脸上淡淡的笑容更是让她心疼。
袭玥跪下,握紧了袭母的手,眸光清澈而坚定,“娘,请您相信景琪,他不会害我,也请您相信玥儿的眼光,您是玥儿的娘亲,景琪是玥儿的相公,你们都是玥儿最亲的家人,玥儿不希望您对景琪有误解。”
“……”袭母看着袭玥,渐渐红了眼眶,本以为有琪王宠着玥儿,玥儿这一生的幸福便有了保证,想不到,琪王竟然……良久,袭母叹了一声,伸手摸着袭玥的脸,袭玥顺从的将脸贴在袭母的手上,嗔道:“娘,玥儿曾经不懂事,得罪了太子,引得太子三番两次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景琪,只怕您早就见不到玥儿了。当日在大殿之上,景琪也是为了在皇上面前救下我,才算好了时间,让皇帝不敢再对我下手,所以,这世上除了娘,再也没有比琪王更维护女儿的人了。”
“……”袭玥手落在袭玥的头上,听袭玥这么说,心里难免动容,若不是玥儿说起,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惭愧,玥儿经历了这么多,她竟然一无所知。
仅凭那日在大殿之上见到的一幕就怀疑琪王的用心。
袭母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娘并非有意怀疑琪王,只是……”
袭玥打断袭母,“娘,您什么也不用说,玥儿都懂。”
“……”
草院内,桌上摊着几张纸,郁尘手里拨弄着草药,按计量分配,脑中还因沐风的事耿耿于怀,这一低头,才发现,纸张上的药材被他分配的一塌糊涂。
这时候,丫鬟进来,见郁尘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道:“郁公子,副将军让奴婢告诉您,王爷临走时交代,让您给王妃看诊。”
“好,我这就过去,”郁尘生硬的回道,待丫鬟转身的时候,又连忙喊住她,“你等一下。”
“郁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郁尘放下了药材,有些别扭的问,“你刚才说是沐风让你来的?”
“是!”
“那沐风人呐?他怎么不亲自过来。”
“奴婢不知!”副将军是主子,她就是个听命于人的奴婢而已,哪里敢过问原因。
郁尘娃娃脸黑了一节,“那现在在何处?”
“这个……”丫鬟眼神闪烁,脸上微微一红,“副将军带着一名女子出去了。”那时,副将军正好带着女子去后门的方向,遇到她便吩咐她来传话。
“带着一名女子?”郁尘神色古怪,难不成是牡丹?
“那女子是何长相?”
郁公子今日好生奇怪,丫鬟见郁尘如此关系副将军,还以为郁尘是为副将军的终身大事着想,想了想道:“奴婢未看清女子的长相,不过从身形上来看,必定是位相貌出众的的女子,与副将军很是相配,而且,副将军似乎有意保护那位女子……”
还不等丫鬟说完,郁尘就冷声哼道:“相配?那种女人怎么配得上沐风,那种女人,派人打发走就行了,他一个副将军,还亲自送出去…1…”郁尘眸色深了几分,语气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抱怨,牡丹出自望春楼,若是对沐风投怀送抱,岂不是……
“郁公子……郁公子……”丫鬟叫了郁尘好几声,郁尘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匆忙就出了院子。
丫鬟追在他身后,见他经过揽月轩,竟是停也未停,朝着出府的方向继续走,忙拦住他,“郁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还没给王妃看诊呢?”
“看什么诊?”郁尘问道,刚才之听到了了沐风带着牡丹出府,其余的根本没听进去。
丫鬟不得不提醒他,将沐风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事关袭玥,郁尘不得不慎重,皱了眉折返进揽月轩,正好见袭承在院子里,“袭少爷,不,应该叫袭参将才对,今日是来看望王妃的吧,怎么不进去?”
“郁公子客气了,姐姐与母亲在房内说些体己话,袭承插不上嘴,便只能院子里等了。”
“原来如此,”郁尘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上前,轻轻敲了敲。
袭玥开了门,见郁尘背着药箱,问道:“可有什么事?”
郁尘将袭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面色红润,气质清爽,看不出半点生病的痕迹,进了屋子,将药箱放在了桌子上,兀自取出要用的东西,对袭玥道:“王妃请坐。”
得知郁尘的来意,袭母和袭承均是目光一紧。
定是景琪不放心,才让郁尘来的,见一个两个的都如临大敌,袭玥坐下,索性让郁尘检查好了,也免得琪王回来担心。
郁尘脸色变幻莫测,眼睛忽然一亮,神色古怪的看了袭玥一眼,默默收回了手,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下,淡淡的开口,“恭喜王妃,是喜脉!”
从宫里回来的琪王刚到院子,便听到这句话,清俊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丝震惊,大步跨进院子,目光炯炯的看向郁尘,“你确定王妃是喜脉?”
不仅琪王,一旁的袭母和袭承也是面露喜色。
若是平日里,郁尘早就高兴地眉开眼笑了,今日倒像是沐风附体似的,表情淡淡的道:“确实是喜脉,胎儿如今尚且不足满月,但这喜脉却是错不了。”
若是一般的大夫,尚不足月的胎儿是检查不出来的,就算是察觉到了喜脉的征兆也不敢随意下定论,也就只有郁尘敢这么信誓旦旦的下结论了。
“玥儿,太好了,”琪王难掩激动,大掌包裹着袭玥的手,深邃的眸子满满的尽是欢喜,袭玥还有点蒙,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没有丝毫感觉,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我真的有身孕了?”
“郁尘说的,自是没错!”
琪王旁若无人,看着袭玥的眼神宠溺极了,覆上她的小腹,唇间的弧度越来越大。
袭母见此,不由得放下心了,拉着一脸兴奋地袭承悄无声息的出了门,顺带将门带上,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唔……景琪,你……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淡淡的温情因这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而在房间内蔓延开来,琪王低头,锁住袭玥的唇,微凉的唇似狂风暴雨落再袭玥的唇上。
袭玥稍稍后退,琪王双手拦在她腰间,防止她撞到桌子上。
一吻既毕,琪王安抚般的在袭玥唇上轻啄着,似意犹未尽,落在她腰间的手忽然一紧,袭玥惊喘着对上他漆黑炙热的眸子,“别,娘还在外面呢。”
琪王抱着袭玥坐上桌子,与她鼻尖相触,“我知道,”说着琪王弯了腰,将耳朵贴在了袭玥的肚皮上,大掌轻轻摩挲。
袭玥乐开了花,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尚不足一月,怎么会有感觉呢。”
琪王抬了头,幽深的黑眸看了袭玥良久,揽着袭玥的头,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儿子,我得趁着他还不会动的时候,就让他记住我这个当爹的有多么的喜欢他。更要让他知道,他的父王有多么爱他的娘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