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散席后从池家出来,施乔和娘、祖母坐一辆马车。
施老太太和澜大太太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池宛的婚礼,新郎官进门的时候,她们都看到了闻名京都的长乐伯,觉得他不像传言说的那样不堪,不但高大俊朗,而且谈吐优雅、气度雍容,令人眼前一亮,与端庄温婉的池宛非常相配。
施乔笑眯眯地听她们说话,心里却惦记着跟邵庄的落星台之约。
一整天不在家,不知道他有没有让人送回信来。
回到猫儿胡同,大家各自回房歇息,好不容易挨到亥正,估摸着大家都睡下了,施乔和小卉才去查看瓦片下有没有回信。
结果让她们再次失望,还是空的。
小卉不由道:“信国公世子不会是不想赴约吧?”
有可能,自己亲口所说的约定都放鸽子,何况是她来提的。
施乔笑了笑:“算了,明早起来再看看,如果还是没有再另想办法。”
俩人回房歇下,翌日晨起推窗,小卉发现屋檐下垂着一截柳枝。
她眼睛一亮,跑到院子里一看,那柳枝果然压在门上正中间的那溜瓦下。
她等不急去叫施乔,迫不及待架好梯子爬上去,瓦片一揭,就瞧见一只空白封面的信封。
此时刚到卯正,施乔还躺在床上伸懒腰,小卉拿着信和柳枝跑进内室,满脸兴奋:“小姐,信,信!”
施乔“啊”了一声,撑着手肘坐起身,直接在床上拆开信封。
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过时不候。
“哎呀,他答应了!”小卉高兴地蹦跶起来。
施乔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又冷哼一声:“故意摆谱呢,行事如此拖拉,一点儿都不干净利索!”说罢将信交给小卉让她收好,自己掀被下床。
小卉拿着信喜滋滋地看了两眼,突然“咦”了声,怪道:“小姐,常言道字如其人,信国公世子的字倒与他本人不像,十分方正庄严,瞧着与先生的字有些像,难道他也写颜体?”
“我看看呢。”施乔刚倒了杯水准备喝,闻言放下水杯,拿过信纸仔细看了看,“嗯,确实。”
刚才没想到这茬,经小卉这么一说,才发现这四个字真不像出自邵庄之手。
她捏了捏小卉的圆脸,笑道:“练字不认真,眼力倒不错。”
小卉嘻嘻一笑:“奴婢从小看到大,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也太愚笨了,怎么配当小姐的丫头。”
施乔的父亲施明澜写得一手漂亮的颜楷,明山书院的学生上行下效,都喜欢用颜楷写文章。
施乔被她的奉承话逗笑,把信交给她,重新端起水杯:“不过这字不一定是邵庄写的,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代笔。”
“有道理。”小卉点点头,把信收进柜子里,“那咱们几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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