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齐强的脸色非常难看,眼里含着泪花说道:“***,一提起这事我就伤心,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我的那些兵。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以后再遇到特殊情况,还有那个战士愿意挺身而出,我们这支部队的关荣传统,早晚会被这些王八蛋给丢光不可!”
齐强拿起酒瓶,把面前一个饮料杯咕嘟嘟的倒满,足足三两白酒一下就倒进了嘴里:“原来总部今年不准备调整顺海省总队的领导班,但就因为我们在柳东应不应该被评为烈士的问题上,说了真话顶撞了一些人,就惹下了大祸。前天我听一位老战友说,有人已经在活动,要让我和政委全都退伍。***,走就走呗,当兵的服从组织决定没得说,其实说真心话,我真的不想离开部队,思来想去,我只好来京找我的老政委了。”
刘明新和他的师兄弟此时也气得把牙咬的格格直响。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却没想到这些混蛋竟然如此欺负人,做出来的事情本来就不讲道理,反而还要对敢讲真话的人打击报复,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齐老弟,你早就应该向首长反映这个问题。”心直口快的武田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气愤的说道:“这些混蛋太不象话了,他们就没想一想,首长如果知道这件事情,能轻饶了他们?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敢如此胡作非为?”
刘明新到底是侍卫长,想了一下问道:“你们总队对柳东牺牲的善后是如何处理的?”
“调查组走后,总队党委就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定从机动经费中拿出10万元,加上官兵主动捐出的差不多有10万多元,作为寒欣的抚恤金。柳东的父亲早年当过铁道兵,转业回来后,安排在了在柳东妈妈上班的那家国营小厂工作,前几年因为厂长卷款逃走,厂倒闭了,夫妇二人双双下岗在家里,每天靠柳东的父亲蹬人力三轮车过日,日有些紧紧巴巴。”
齐强做了几个深呼吸,平稳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本来这对已过中年的夫妻俩还指望柳东在部队上干出点名堂来,打算到年底让柳东转个士官什么的,家里也有个照应。没曾想柳东为了救他舅姥姥家的孩,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可想而知,中年丧对这一对夫妇的打击有多大。”
“柳东牺牲后,这对夫妇很平静地接受了孩牺牲的事实,对部队领导的到来,他们也没有任何无理的要求。只是当政委把装钱的纸包放在桌上时,柳东的母亲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孩都没了,我们要钱干甚么’”
“柳东母亲的话当时就把我们的政委给弄了个大红脸,当政委劝他们把钱收下的时候,柳东的母亲告诉郑伟:柳东从小不喜欢让别人来同情他,即使他们要想法把他转成士官,柳东也不让,孩不在了,他们要尊重他的意见。到最后这笔钱人家也没要。”
“柳东的父亲对政委说:孩能作出这种选择,他们当父母真得很高兴,孩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是死得其所!柳东的抚恤金我们一分钱也不能要,那是孩用生命换来的,就把它留给幼儿园的孩们,柳东不是很喜欢他们的吗?我们有双手,还能劳动的,不用给组织找麻烦了!听听,这是多么好的父母啊,”
齐强的话让刘明新等人陷入了沉思,柳东父母的话让他们这些老兵感到极大的震撼,师兄弟几个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柳东的父母知道了党委扩大会议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会怎么想?如果那些自以为是的总部领导听到这番话时,他们又会有什么感想呢?他们还会为柳东因为救了一个自家亲戚家的孩而斤斤计较吗?
“更为可笑的是,”齐强的话打破了沉默:“当地新闻媒体知道了柳东壮烈牺牲的消息之后,好多记者来到部队的驻地进行采访,准备大力报道柳东的英雄事迹,但是又有人出来进行阻挠了。”
齐强的话,又把大家带到了顺海……
“丁铃——丁铃——”门铃响了,顺海日报的记者打开房门一看,只见一个带着眼镜、神情猥琐的少校走了进来,“请问这是顺海日报何记者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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