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我定定看着杨玏,轻飘飘反问。
他身后白白的墙,一时间变得无比刺目。
杨玏面皮不动,“林小姐,失去先生是你无法面对的痛苦。形势所逼,你不得不迅速强大起来。事实上你没有这么强大,你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容易激出精神疾病。先生的意思,你似乎是十多年前埋下病因。”
冷冰冰的话语,无波无澜的眸子,杨玏做到这样冷血,是挖了心吗?
“噢。”我实在给不出什么热烈的回应。
杨玏说的压力和痛苦,确实每晚与我相伴。
陆潮生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确实是十多年前了。
那时我才几岁,记忆早就模糊,隐约记得年幼的自己过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遇见我时,恰逢春日,阳光正好,连空气都带着蓬勃的生机。他走到我跟前,扶起我,对我笑,“小丫头,我带你回家,好吗?”
彼时的他,不过二十出头,沉敛干净。
他笑起来,酒窝浮现,刹那间日光倾城。
会留下病因吗?明明我跟着他以后,那么幸福。
“林小姐,宋医生建议你,每周找他谈次心。要是再有今天的情况……”
我有些不耐烦,打断杨玏,“有药吗?”
他指向柜面上的小瓶子,“这是宋医生给的药,说激动的时候吃一片。但是林小姐,药始终有副作用,你这样的情况,还是需要根治。”
只要陆潮生不活过来,我就永远可能住进精神病院。
猛地抓住药瓶,扔进包里,我看向杨玏,“你放心,在我没有报复陆戎之前,我不会让你被送进精神病院。”
他眼中忽起波澜,欲言又止。
我轻蔑一笑,下床,拎起包就走,“既然我是脑子里的病,就不用住在这里了。回到我和陆潮生的卧室,我才能睡得着。”
杨玏没有拦我,我顺利出门。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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