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aks很是震惊,“未婚妻,是我理解的未婚妻的意思吗?”
夏琤琤坐到aks旁边,软糯道,“您的中文很好,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和戎哥哥,很快就会结婚的。”
aks看向陆戎,“陆,你不是和……”
我抢先回答:“aks,我是陆戎的秘书,在德国的时候,我们在演戏。这应该是为了让你答应合作的策略之一。”
“可是,你们很相爱。”aks说话,琥珀色的眸子中不掩惊讶。
我轻笑,不知道aks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相爱。见陆戎无意解释,我回,“相爱不等于结婚,aks,你应该能理解吧?”
“媒……妁……之言?”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十分拗口。
我点头,“相差无几。”
aks总算消停,夏琤琤也极其自在,像个女主人似的,跟aks相谈甚欢。aks一个德国人,照例婚恋观会开放一点,显然他一理解就不再抓住不放。
陆戎则无话,我见aks被夏琤琤吸去了精魂,自顾自扯下提子,漫不经心地剥着皮。
眼角余光,看到夏琤琤和aks的笑脸,一个古典的东方女子,一个开放的西方男人,竟然挺和谐。
我现在想想,aks对我的喜欢,可能更多是因为在我之前,她没怎么见过漂亮的东方女子。乍见我,他就觉得是天仙。
现在换成夏琤琤,aks照样欢欣雀跃。
轻松不少,我将晶莹的肉放进嘴里。
我以为夏琤琤会闹,然而他没有。整个过程,她都表现得像当家主母,倾心接待aks。我本来就和这个德国男人有不愉快的经历,她主动揽去我的事,我乐得轻松。
临别,夏琤琤娇软缠着陆戎,“戎哥哥,我一个人回家不方便。你送我吧,正好我爸爸很久没有找你下棋了。”
到底是怎么爱,才能像夏琤琤这样卑微?
分明撞见我和陆戎做,更是被陆戎戳穿怀了杨玏的孩子,她为什么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做喜欢陆戎的小女孩?
陆戎抽回手,“你先去车库。”
夏琤琤十分乖巧,“好的,戎哥哥,你要快一点呐。”
那一口吴侬软语,听得我鸡皮疙瘩四起。要不是和夏琤琤对上了,我倒承认她是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可惜,现在她哪怕流露再自然的娇憨之态,我都觉得反感。
夏琤琤出门后,陆戎说,“林蔓,你送aks。”
见我点头,陆戎又和aks说了一会话。
陆戎出去后,我稍一思量,“aks,要不要喝点茶解解腻?”
aks摇头,“蔓,我很快就走,你陪我走走吧。”
那个瞬间,我想起了,他带着我走几乎满树繁花的街道,领我走到几乎与世隔绝的美景。
“行,”我说,“你等我一下,我跟阿姨说一声。”
“aks,你什么时候走?”走出陆戎家后,我看向满街灯光,随性起了个话头。
他走在我身旁,高大的身影给我制造了一片阴影,“可能还有段时间。”
“陆戎说你快走了。”我疑惑。
“我改变主意了。”他像是留恋,“这里和我的家乡迥然不同,值得我多呆几天。”
我低头,看着鞋尖,“这样呐。”
他轻声应道,没再多说。
没走几步,他就停下,仰头望着璀璨的夜空。
“蔓,这里的星空比较美。”他稍作停顿,“因为有你。”
颇觉惊讶,我问,“你不是……”
他不是很喜欢夏琤琤吗,怎么又绕回到我身上?
aks偏头看我,琥珀色的眸子中影映着万家灯火,“蔓,那只是礼仪。美丽的小姐人人都想给她优待,但是蔓,征服我、让我愧疚的,只有你。”
回想起他骤变虎狼想要侵占我,我黑沉着脸,“我是陆戎的,而且,我怀了他的孩子。”
“他有妻子,他会娶别人。”aks皱眉,“蔓,你会仅仅愿意做他的情人吗?你们这里,不都喜欢说名分吗?”
“难道,你就没有妻子吗?”以aks的年龄,不应该没另一半。
他说:“她死了,我没有再娶。”
“节哀。”我耸肩,“对我来说,有过妻子就是有过妻子,不管是丧偶还是离异。你放心,我不会和陆戎地久天长,对,我不想再做小三。至于你,我对你毫无感觉,你最好的选择是喜欢上别人。aks,以你的条件,在琏城很容易找到心仪之人的。”
外国人总是惯性地帅气,aks虽然年纪不轻,但也是轮廓立体的德国帅哥。要是他有意找,肯定有大把的漂亮姑娘愿意。
“蔓,没关系。”他轻声说,“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冒犯你。”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再次强调,“aks,不要再对我执着了,我不会扭转心意的。”
aks眼角渗透着温柔的笑意,说:“我该回去了,蔓,不用再送了。”
我也没想再送,但他回避问题这个行为,让我有些烦腻。
目送他走远,我往回走,一个人,低着头,往回走。aks不在,我肆意地踢着几乎看不见的小石子。
陆戎彻夜未归。或者,他回来时,我已经睡着,我还没醒,他又出门了。
前者可能性比较大。夏琤琤那肚子比我还危险,我不觉得他会和夏琤琤怎么样。再说,在夏琤琤家,陆戎会做那点事?
观察下来,陆戎是纵欲过度的那种人,但他也是有选择的。
每次他跟我吻着吻着要做了,我都希望他去找别的女人解决生理问题。顾忌到我身体愿意,他大多是自己解决,要么仅仅停止在亲吻。
比如他这些天的爱好,就是看我主动献吻。
陆戎不在,阿姨早饭仍旧做好,我吃完,自己打车去。陆戎车挺多,但我怀孕之后,他的备用钥匙就不在我知道的地方了。
赶到公司,张芝我居然要出个短差。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就是小鸽的远房舅舅附近。
匆是匆忙,陆戎想得还挺周全,我前脚刚知道消息,后脚杨玏就给我送行李过来。我现在等于住在陆戎家,他那边本来就有很多我的生活用品。
如今,我早就知,他大半个衣帽间的衣服,全都是为我买的。
他说,看见觉得合适,就会买。
当然,我心里,都不是我心仪的,穿出去是没什么问题。
陆戎不知道我和杨玏闹掰了?
还是他知道,故意试探的?
无力去想,我接过杨玏的行李,淡淡说,“谢谢。”
杨玏这面瘫脸,亦是冷冷道,“不客气。”
抛开我和杨玏相依为命的时日,我和杨玏同在陆潮生的庇护下,也是多年交情。而如今,生分得不如陌生人。
想到他可能也在算计我、利用我,我就没有服软的念头。
推过行李箱,我喊回打量杨玏的张芝,吩咐两天的事宜。
杨玏并不自讨没趣,抽身离去。
等到张芝和杨玏都不在办公室,我盯着黑色的、小巧的行李箱,情不自禁出神。
我到底把我的生活过成了什么样?
“叩叩叩”,张芝敲门,提示我该出门。
收回心思,我拎起行李箱,拽起装着重要资料的包,就出门。
走之前,我下意识看了眼陆戎的办公室。
张芝察觉到,“老大,陆总还没有来。”
我回过头,“嗯。”
走到电梯前,张芝还要送我。我拒绝,“张芝,你负责好你的工作就好,我认路。”
估计是我语气有点重,张芝露出被我吓到的表情,“好的。”
没有闲心安抚张芝,我走进打开的电梯,按了“1”。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再也看不到张芝的脸。
上车之后,我捏着机票,告诉司机,“机场。”
车子开动,我给吴司嘉发短信:我要去珩城出差,不出意外,我回去看看小鸽。
觉得不妥,我又补了句:仅仅是看看。
吴司嘉这个人和我一样,修复能力不错。他的身体还需要住院休养,但他已经生龙活虎,用他的流氓技巧调戏医院的护士。某次我去看,撞见他哄得年轻的实习护士晕头转向,我表面上面色不改,心里决定再也不探望他了。
我甚至觉得,他会借着住院时期,展开他的调查。
吴司嘉表态过,希望我别打扰小鸽的生活。所以,我下意识跟他表态: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既然这个证据彻底断了,我并不希望他们会被灭口或者怎么样。
吴司嘉很快回复我:可以,我正在努力找出当年那家孤儿院。
删除短信,我放回手机。
我几乎没有独当一面出差过,我是陆戎的秘书,再是他的左膀右臂,都不过是秘书。这一回,又和小鸽现住地址离得这么近,大概,陆戎是故意让我去的。
珩城有人接应我,一切都很顺利。是份闲差,这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
晚上住在酒店,陆戎的电话才过来。
我接听:“陆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生气了?”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像是我在闹脾气,他娇惯我。
好像,陆潮生经常跟我说这样的话。
反正天高皇帝远,我不怕他对我怎么样,顺着他的话,“所以,你在哄我吗?”他一夜未归后,就把我派遣到珩城,而且是让我的助理张芝告诉我的。照理,任何人这么对我都会生气。可对方是陆戎,我已经习惯他不按常理出牌,且我目前没有能力和他抗衡。
孩子意外出现,让我逐渐变得心慈手软,所以我想退出这原本不属于我的战争了。
“嗯,”他回,“我在哄你。”
那样温柔似水的男人,真的是陆戎?
我咳嗽了下,定神,“我没有生气,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工作的事情,和你预料的一样,很顺利。我后天上午回来。”
“好。”清澈醇厚的嗓音,引人沉醉。
我扯开窗帘,仰着脖子看着灯火照映的黑夜,“陆戎,那再见。”
“再见,”他像是沉浸在梦里,“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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