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斐眯缝了下眼睛,藏住眼底的不耐烦。
挂了电话,看着姚若雨道:“别吃醋,她只是好朋友,和你不一样。”
姚若雨心里想,其实她并不在意。
她甩了甩自己的被抓住的手,问道:“能放开了吗?我手心都出汗了。”
顾斐却抓得更紧,他声音有些发紧:“再陪着我一会儿,我心情不好。”
姚若雨心想,我管你心情好不好,不过,她知道,只要她敢这么说,他肯定会谴责她,要求给治病。
于是,她只好道:“那我们坐下来好不好?我有点累。”
顾斐顿了顿,忽然神情一肃:“对了,忘记你还有孩子。”
姚若雨整个人都不好了,再次意识到,如果被顾斐发现她假孕,死得不要太惨。
顾斐拉着她到一旁的沙发,姚若雨觉得沙发有点小,还没提出来,顾斐却自己坐下,然后将她放在膝盖上抱着。
这个抱法让姚若雨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正准备挣扎,忽然顾斐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声道:“让我靠一会儿,你嫁过来前,知道我爸妈吗?”
姚若雨的耳朵动了动,对顾斐的避讳终究被好奇打败,她坐着不动,等他说下去。
“我妈和我爸根本不相爱。”
姚若雨身子微微一顿,忽然鬼使神差地道:“我妈很爱我爸,但是——”
顾斐的声音恍惚地传来:“我知道,我们很像。”
后面,后面他就不再说话了,姚若雨等了一会儿,觉得非常郁闷,这就完了?说好的内幕呢?
好吧,如果说完了,能不能放开她。
可顾斐却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身上,好像将她当成一个大型抱枕。
姚若雨原本想要对他这种强迫的行为表示抗议,但是,她觉得自己只是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却变成了第二天早上。
而入目是顾斐完美的面容,自己的手臂再次不知害羞地紧紧挽住他的脖子,腿则搭在了他的腰上。
姚若雨唰地一下,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心虚地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何时,在他的水袍上落下了一点湿润,应该是口水。
她脑子轰轰作响,狼狈地跑了出去,意外地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正着。
“你,你怎么从这里出来。”简爱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姚若雨。
姚若雨发现真的很倒霉,她明明和顾斐什么都没做。
可是此时,自己的睡衣大大敞开,露出里面美丽的弧度,该死,她心惊地想,昨晚竟然这样和顾斐抱在一起那么久,幸好他没碰她,可能是因为小孩。
但,简爱并不这么看,姚若雨衣冠不整地从顾斐的房间里出来,睡袍下还什么都没穿,分明她昨晚勾引了顾斐。
她气急败坏,上去对着姚若雨就想一巴掌,姚若雨早再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不是善茬,所以,简爱一动,她就用手肘撞她的手腕麻穴。
简爱的手一麻,虽然没打到姚若雨的脸,却也拍在她的肩膀上。
啪的一声,非常响亮。
没想到简爱的手劲这么大,不输于一个男人。
姚若雨被她拍后,一阵剧痛,半边身子都无法动弹。
而简爱此时更是越发凶残,举起手,再次准备扇向姚若雨。
“住手,简爱。”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悦地呵斥道。
简爱瞬间眼眶一红,非常刁蛮地道:“你说不打就不打,她算什么东西,你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我就偏打!!”
说完,简爱甚至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手掌带着劲风朝着姚若雨挥过来。
姚若雨暗道糟糕,这么大的力气,她耳朵可能都会被打得失聪。
忙捂住耳朵,仓皇后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挽住她的腰,飞快一个旋转。
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圈,才将她放下,姚若雨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藏在了顾斐的身后。
“阿斐,你不会当真吧?她只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只是利用你,你别犯傻了,难道你不记得你妈——”简爱气极,大吼道。
就在她这句话一出,整个空间忽然寂静一片,一种危险而冰冷的气氛猛然溢出。
顾斐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冷。
简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呼道:“阿斐,我不是故意提起你妈,对不起,我只是关心你。”
“出去!!”
过了一会儿,顾斐冷冷地道,眼底再无一丝光亮。
简爱还想说什么,触碰到顾斐冷漠如野兽一般的目光,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忽然哭着跑了出去。
姚若雨动了动唇,但是看到顾斐冰冷拒绝的背影,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顾斐回身,姚若雨暗道糟糕,他不会灭口吧!
自觉地退后了一步,顾斐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撞了下她的肩膀,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
这时候,姚若雨意识到:“糟糕了,自己的包包和手机都忘记在里面。”
她下楼,想找司机带她先回顾家,然而司机竟然不在,不知道何时,外面那辆林肯也被开走了。
姚若雨欲哭无泪,她试着拨打客厅里的座机,可恶,虽然这房子华丽舒适,但是,电话是不通的。
她看了看静悄悄的二楼,郁闷地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全部是雪花点,周围也没有书可以让她打发时间,姚若雨在客厅里团团乱转,感觉自己要闲得长草。
姚若雨在沙发上翻滚了一阵,忽然触碰到刚刚被简爱打的那一下,痛得呲牙咧嘴,这才想起,自己还偷听过姚敏儿要对付简爱的通话,原本还想对她示警。
现在,对不起,你们狗咬狗好了。
她咬着牙低咒一声,痛死人了,但是号称会当好她丈夫的男人还在哪里发小孩子脾气。
姚若雨无奈,起身自给自足,她记得外面是个很大的花园,或许能找到点有用的草药。
于是姚若雨就去了外面还真的被她找到了好几株草药,搅碎,给自己的后背按摩,她无语地想,果然其实男人除了传宗接代,一点用都没有,自己痛成这样,也完全靠不上他。
悻悻地扯好睡袍,她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一旁高大的树上,有个挺大的树屋。
“哇!!”
姚若雨眼睛瞬间一亮,这种树屋她只再电视里看过,以前小时候非常想要一个。
那时候妈还在,她兴冲冲跑去找姚傅年,求他给自己做一个,只换来一顿呵斥:“疯疯癫癫的,树屋那么高,摔伤了怎么办?!我说老婆,你怎么教育孩子的?我在外面工作那么累,你只用在家照顾孩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男人啊,总是为自己的懒惰和不负责任找理由,却没有想过家庭主妇也比他们更累,要打扫、洗衣服做饭,带小孩,从早忙到晚,而且全年无休,却被说成是吃闲饭的,每次从男人手里接家用,就好像在讨饭。
姚若雨冷冷一笑,将姚傅年抛在脑后。
她好奇地沿着梯子走上去,钻进树屋,这个树屋做得非常大,成年人在里面也不觉得逼咄。
不过,里面的东西都发霉了,有小孩子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图画,还有很多玩具,姚若雨捡起一张画,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顾斐两个字,觉得特别惊奇。
原来拽拽的顾总,阴晴不定的顾总,也是有小时候的。
她发现顾斐还有一个习惯,就是顾斐的斐字,最后那一撇特别用力,好像穿透纸背一般。
她记得看过顾斐的签字,并没有这个臭毛病。
“改好了没吗?原来习惯也可以改的。”姚若雨自言自语,准备离开。
忽然看到了书屋的一面墙壁上,有几个用小刀子划拉出来的道道。
她愣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那是顾斐小时候长身高,不知道谁帮他测高度时给划上去的。
她伸手摸了摸蓦然有些感慨,其实他们这边的人,有个说法,就是最亲近的人帮你量身高,小孩子才长得快。
是顾斐的父母吗?
是妈妈还是爸爸呢?
听简爱说他妈妈好像很坏的样子,所以,这是他爸爸给他量的吧?
顾斐的身世好像一个迷,姚若雨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做一个解密游戏,为什么自己想要揭开呢?
或许是因为,忽然发现,顾斐就好像另外一个自己?
不过,姚若雨皱着眉头看着那写划痕,只有十三个,十三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
“你在这做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姚若雨蓦然回身,看到顾斐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忽然,她仿佛福至心灵,朝着他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顾斐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个女人似乎最近胆子越来越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绵软的手牵住,将他推在了树屋的墙壁上。
“别动。”
姚若雨靠过来,顾斐立刻闻到了那股让他意乱的幽香。
难道她想反壁咚他吗?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不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还不止的家伙。
姚若雨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找了个只能脱了鞋子,踩在他的大脚掌上,踮起脚尖。
顾斐微微侧头,期待甜蜜的吻,但是,他头顶被什么碰了一下,他忽然睁开眼,眼底有杀气。
姚若雨却没看到,她用粉笔再他头顶记录了一下,然后道:“可以了,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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