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黄连送去了浴室,卓斯年方才还满满一脸的温柔,在想到某些人某些事之后,瞬间变得冰冷下来。
若不是看在她是黄连最在乎的朋友的份上,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跟他较量可以,怎么对付他都可以动他的女人一根头发都不可以!
何况,是如此伤害她。
浴室洗完澡出来,黄连坐在床上,拿起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看了起来。
毕业论文到了最后的一部分,赶快写完算了!
只有读书学习,才会让她很快忘掉那些烦恼。
太过用心阅读,以至于忘了头发还在滴着水珠子。
做好面条的卓斯年,推开房间门来找黄连,便看见她湿着头发趴在床上看书的一幕。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天色阴暗,室内仿佛笼罩了一层烟灰色轻纱般昏暗,从亮着灯的走廊走进来的卓斯年的脸色也随着室内的官性感沉了沉,长眉深锁,英俊的脸庞黑得愈发立体。
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湿着头发不吹干会感冒?
卓斯年在原地站了大约三秒,他便走到床边,先打开台灯开关,然后在柜子里找到吹风机,插好电,坐在黄连身后。
床上一沉,黄连正读到有趣的地方,随意问了句,“饭做好啦?”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看?”吹风机是静音的,卓斯年拿了条毛巾,随手包裹住黄连柔顺细软又黑又直的湿漉漉的长发,虽然他常年健身,肌肉刚硬,手上吹头发的动作却是如春风般,柔和出奇。
“好多同学都写完毕业论文了,交上去之后,就去单位实习了,我也想早点把学业这边处理完,就可以去和鸣做事了。”黄连嫌趴着太累,干脆翻身躺在了卓斯年的大腿上面。
“黄董事长费心了。”卓斯年微微勾了勾唇,垂眸温柔地看着她,五指穿过黄连发丝,用手测试温度,确定不烫才往黄连头上吹。
男人的大腿很硬,都是肌肉,跟躺在石头上似的,躺了一会就很不舒服,黄连调整了下姿势,枕到了一块如软的肉,舒服了点。
但是还不到一秒钟,黄连就感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卓斯年啪地拿掉她手中的书,声音突然间变得嘶哑低沉,“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再下一秒,黄连睁大了两只如点漆的杏眼,望着卓斯年刚毅流畅的下颚线条,还傻乎乎的问:“我枕到的是什么?”
“你说呢?”卓斯年的眼睛简直能喷火。
“我,我,我……”黄连的声音都拿不稳了,她哆哆嗦嗦爬起来,“我错了,我不躺着看书了,我去客厅沙发看……嗷呜!”
她的手腕一紧,被男人拽进了怀里,滚烫炙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点了火就想逃,啧,当我吃素?”
“我错了,我饿了,你煮的面好了吧!我们去吃饭吧!”黄连挣扎着就要下去。
卓斯年邪肆一勾唇,野蛮欺身而上:“晚了!今晚不吃面!吃黄连!”
啪——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掩盖这一室不可描述的声音……
他吻着她,在她耳边轻咬,“宝贝,李菲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只要你相信我,就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是我做错的事,应该由我来处理我不想我们平淡幸福的生活被打乱,更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而闷闷不乐”
黄连的喉咙很堵,硬生生忍住了眼泪,只是重重地点头,而后用力勾紧了他的脖子,主动亲了过去。
斯年是他的,她也是斯年的。
任何人都无权介入他们的感情。
任何人!
酒店房间里。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李菲,打开另外一部手机,点开微信,和里面唯一的一个联系人——谭乔森开始了聊天。
李菲:你猜对了,黄连真的来找我了。
谭乔森:呵呵,她以为你要跟她抢卓斯年。
李菲:不光是她。卓斯年自己可能也以为我是真想跟他。
谭乔森:做的很好。
李菲:他们太小看我了,还真以为我是看上卓斯年了笑话!我李菲再愚蠢,也不会对一个从来都不正眼看我的男人感兴趣。
谭乔森:你先提出要人,他们不同意之后,你再退而求其次,要东西,卓斯年为了黄连,应该不会拒绝。
李菲:不着急!我现在特别想看到卓斯年郁闷的样子!只有让黄连不高兴,他才会跟着不开心。
谭乔森:别做过了就好!卓斯年没那么好糊弄!
李菲: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在这之前,我要多看看他们因为我的事,而闷闷不乐的样子。
谭乔森:坏蛋,故意搞破坏!
李菲:谁让卓斯年自己对我没一点愧疚感呢!我就是要让他们过得无法安宁!凭什么对我这样无情!
谭乔森:他无情,你也可以无义啊!
李菲:是的!我现在看到他们不开心,不知道有多爽而他们还傻乎乎地以为我真的想要做卓斯年的女人!
谭乔森:我谭乔森的女人,自然不会拱手让给姓卓的。
李菲:谭先生,我们的事
谭乔森: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李菲:嗯,那谢谢了。我会继续搅得他们不得安宁!只有看到他们不爽了,我才会找到报复的快感,等我玩够了,我就会想办法去要你想要的东西。
谭乔森: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翌日,清晨。
古城被一场秋雨洗刷一净,天气晴好,空气新鲜,天空没有一朵云彩,碧蓝如新,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许多。
一夜之间,改变的不只是古城的天气,还有青城正阳集团总部,这里迎来了一个很突然的变动消息。
正阳如今的董事长卓志山先生,今日突然间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自己正式隐退二线。
虽然已是快70岁的老人,镜头里的卓志山仍然精气神十足,双目炯炯,意气风发,不怒自威每一个字都沉稳缓慢而又铿锵不失力道,面对镜头大气凛然:
“孩子们都长大了,未来是属于孩子们的,我们辛苦奋斗了十几年,闯下了一片天地,开阔了一片未来,现如今我也是行将入木的人了,再占着职位不放,该有人在背后骂我老不死了。”
一席话,使得记者们哄堂大笑,气氛轻松。
等到笑声平息了些,卓志山才恢复严肃的表情,庄重地宣布:“即日起,我将正式隐退二线,将董事长的职位交给我的继承人打理。”
某财经时报记者举高话筒,犀利提问,直戳要害:“卓董事长,您膝下现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请问您意属有资格成为继承人,接替正阳董事长一职的人是谁?是卓斯年先生,还是卓斯文先生?疑惑是卓一航小小少爷?”
卓志山将时十指紧扣放在桌面上,略一沉思,开口道:“众所皆知,我的大儿子已逝,留下的孙子卓一航如今还在读书,暂时不参与公司管理。我现在的两个儿子中,二子卓斯年深沉稳重,三子卓斯文思路活泼,可以说两人各有千秋。目前,我还没完全考虑好将董事长的位置交于谁来坐,不过,在此之前,暂时先由我的二儿子卓斯年来任代理董事长一职,半年后董事会将会按照我两个儿子的情况,选出最合适,能带领着正阳走向发展进步的继承人,正式接替董事长一职。”
宣布完消息,卓志山离开了座位,被安保人员簇拥着离开。
助理上前道:“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到此结束,有何疑问诸位可以等待正阳的下一场发布会。”
记者蜂拥提问:“请问卓志山先生,您是否更偏爱卓斯年先生……”
“卓董事长……”
古城,水杉苑。
阳光明媚的早晨,餐桌上,面包蓬松,牛乳雪白。
黄连捏起骨瓷茶杯,抿了口红茶,正要咬下面包,听见有人按门铃,很快,钟点工打开门,她便看见行色匆匆的郑东向这边走来。
“先生早,少奶奶早。”
郑东跟他们打了招呼,就直接来到正在用餐的卓斯年旁边,小声汇报事情。
黄连并不想去听他们的工作,但也还是无意间捕捉到了几个词。
新闻发布会,老爷子宣布,代理董事长等。
黄连看见听完郑东的话的卓斯年脸色蓦地一变,薄唇抿得如刀锋般削薄。
卓斯年放下手中咖啡杯,“还真这么决定了!”
“是的先生。”郑东点点头,“先生,您可要回去一趟?”
“回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卓斯年的嘴角勾了勾,为何要回去,恐怕卓家上下已经炸开了锅,现在回去凑什么热闹?
“斯年,你要回哪?青城?”黄连放下手里的面包,好奇地问。
“希望我走?”卓斯年玩味地挑了下眉。
黄连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卓斯年低笑了声,勾了勾修长的手指,“过来。”
黄连瞧着他那暧昧的动作,瞬间红了脸,看到郑东在低头偷笑。
黄连没好气,“干嘛?”
“既然不希望我走,那我们就找个柔软的地方好好聊聊人生。”
这个世界上,能一本正经地说着下三流的话的人,还赏心悦目,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猥琐的男人,只有卓斯年一个了。
黄连简直像挖个坑把头像鸵鸟一样乖埋进去!
郑东忍住了笑意,“先生,事情汇报完了,您要是不回青城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嗯。以后这种无关痛痒的事,用不着来打扰我和少奶奶的早餐时间。”卓斯年幽幽地道。
“知道了。先生,少奶奶,你们继续聊人生,我先走了,再见!”
郑东连忙撤退。
“斯年,看郑助理的样子,好像很紧急的事,你真的不用回总部?”黄连敛去了面上的玩笑,问卓斯年。
卓斯年的俊脸也沉静了下来,沉声道,“老爷子觉得越是紧急的事,对我来说越是用不着紧张。暂时不用回去,等有需要了我会带你一起回去。”
“哦”黄连不便多问,只好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卓斯年瞧着她垂眸吃东西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愈发的柔软。
从今以后,只有关于她的事,才是紧急的事。其他,都可有可无。
如今,她明明心里有事,还强撑着心情陪着笑脸,只能让他更加心疼和怜爱。
和水杉苑内的气氛相反的,卓斯年料事如神,卓家果然炸开了锅,所有的人,尤其是卓斯文和苏淑婉,只觉得天崩地裂,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看到电视里的父亲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出“暂时先由我的二儿子卓斯年来任代理董事长一职”,一股沸腾的恨意便一股脑地冲上了头顶,卓斯文几乎快要炸了。
卓斯年!
卓斯年!
真的是卓斯年!
老爷子也真够可以的!没有一点动静,就突然宣布了这样重大的事情,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他这个小儿子的心情吗?
卓斯文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手指指节微微泛白,手背的青筋充血凸起,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一般。
胸口的怨恨,就如洪水猛兽,排山倒海地汹涌咆哮而来。
卓斯年,我早晚会让你身败名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