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骇得差点从短塌上跳起来。
随即就是大怒,“是谁说的这诛心之言!”她不断拍着塌边,嘭嘭作响,“我的娘家,田家,为大江鞠躬尽瘁,死而后矣。满门的儿郎,有多少性命葬送在东北境,居然有人说这样的话么?就不怕老天降下一道雷劈他!平安,你把那个折子给哀家看看,我想要知道,谋害大江国的奸臣到底是谁?”
哎哟这大帽子扣的。
不过赵平安早就预料到田氏的反应,所以不慌不忙。
“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息怒,可别为了这些事伤了身子。到时候别人不提我,却说是皇上不孝,那才不好听呢。”她在面前甩了甩袖子,好像想让空气更流通似的,“我也知道田家是太皇太后您的娘家,田老将军更是您的兄长,我们的长辈,所以若没有点凭据,我怎么敢拿这种混话来骚扰您?那个上折子的臣子,如果没有点摆得上台面的东西,又怎么敢随意攻歼?难道他不知道田家代表了谁吗?他是嫌死得不快还是怎么着。”
田氏面沉似水,但眼神有点不确定。
她娘家,以及她娘家哥哥搞了什么事情,她还真不知情。她向来自私惯了,总想着既然被送了皇宫里头,是娘家牺牲了她。那么她就只顾自个儿就行,娘家对她来说,不过是互为靠山。只要不损伤她的利益,她管他们做什么呢?
如今平安这话说得对,只怕田家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上。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田家怎么可以牵连她?怎么可以!
“到底是什么凭据?我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多半,是有人看我这么老了却还是不死,实在很眼气,想除掉罢了。”田氏哼道,已经有点不客气了。
赵平安失笑。
这是暗指谁?又是威胁谁?
她还怕对方不客气么?对方客气,她反而不好意思了。田氏这是气极,心虚极,所以失了理智。
这样,正好。
“所以啊,这事我先过了一遍,实在有点纠结,这才拿到太皇太后面前裁断。”她不紧不慢的说,然后对外面拍了三下手掌。
阿英就带了个人进来,男人,个子还挺高大的。
田氏就下意识的一缩。
别看在宫里作威作福,其实胆小而没有担当,不然田家,以及皇室赵家的整个后宫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这是谁?”在旁边心腹嬷嬷的搀扶下,田氏没有歪倒,反而瞪了眼赵平安,“我看你也是在外头野得没规矩了,怎么什么人都往宫里带,往哀家面前带。”
“这个不是平常人,而且在皇上那边备了案的。”赵平安毫不客气地拿小九在前面顶了顶,“这个人名叫阿布,是穆远身边的第一亲随。您或者不认得他,可是整个马军营从上到下,没有不认得的。所以这个可瞒不了人,也没法找人冒充。毕竟,咱们得提防着栽赃陷害不是吗?”她先堵上田氏的嘴,免得后面田氏拿这个借口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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