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首和魏薇走出酒吧，瞥见靳沐靠在路边的长椅上抽着烟，不远处湖面波光粼粼，美妙地如同置身艺术家笔下的作品一般。
魏薇和她告辞，顾首在原地看着她走远，转身走向靳沐，在长椅上坐下来，靳沐深深吸了一口烟，嘴巴微张，舌头半弯着轻轻一弹，吐出烟圈，光线忽明忽暗，捕捉一段瞬间的颓废美感。
顾首皱了皱眉头，“怎么又开始抽烟了？”
靳沐吸完最后一口，掐灭手里的烟头，伸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动作流利地就像早就料到顾首会走过来，会问她为什么抽烟，“抽着玩。”
又是默默无言。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你闻一下，混合着烟草的空气多好闻啊。”
“你刚刚在泡魏薇？”顾首看着她。
“随便聊聊，不算泡吧。”
靳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是随便撩一撩，依照顾首和她的关系，本不应该管这么多吧，不巧顾首偏偏问了。
“呃,她是你朋友？”
“她是你师妹。”
“啊？”
“公司新签约的歌手，等她火了以后会往影视方面发展。”
“噢噢，她挺不错的。”
“你觉得我怎么样？”
靳沐不知道如何回答。
顾首问的是哪方面？容貌？还是能力？靳沐大脑迅速转动，她搜肠刮肚努力回忆和顾首相处的场景，试图挖掘出所有能够赞美她的词语。
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两个，“漂亮，能干。”
“为什么这么觉得？”顾首紧紧盯着她，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本来以为靳沐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就会离开，现在看来她倒是有跟自己促膝长谈的意思。
没有人相信谁会爱上一个仅仅睡过一觉的普通朋友，如果抛开上下级的关系来定义的话，她们勉强算是普通朋友。
夜还漫长，但要照顾首这么闲聊下去，再回去的时候，即使找的到合她心意的床伴，还能不能干正事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这么美好的夜晚，怎么能浪费在聊天上。
所以她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直觉吧，就是那个晚上看着你的时候突然就这这么觉得。”靳沐故意在“那个夜晚”上加强了语调。
顾首有些难以启齿，她觉得怀疑自己爱上这样玩世不恭的女人是件很可笑的事。她站起身，快速的说：“不早了，回去吧。”
公园两旁的小道耸立着高大的梧桐树，马路上的灯光被隔绝在茂密的树叶之外，零零星星的路人经过，整个街道无比静谧，空气中散发着青草的清香和带点腥气泥土与落叶混合的气味。
靳沐伸出手臂抓住顾首的胳膊，顺着腰身向下摸去，用那双柔和轻佻的眼睛看着顾首，“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不介意再睡你一次。”
顾首拨开她的手，轻声说道，“这里有摄像头。”
靳沐咧嘴笑了笑，“所以换个地方？”
“你大概是喝了假酒。”
“走不走？”
顾首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
夜风吹动着顾首的衣摆，冷风灌进脖子，夜晚的的灯光闪烁，身边不断有车开过，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顾首的车被丢在酒吧门口，她不知道靳沐是不是也开了车，只是跟在靳沐身后一直走。
靳沐站在路边招手打了辆车，她们并未直接去酒店，出租车把她们带到了夜市，东城市中心附近永远繁华，巨大的，明亮的广告牌就杵在路边，穿过几条街的夜市很大，热闹至极。灯光充足得不像是应该冷冷清清的夜晚。
她们落脚的地方，是夜市的美食街。
靳沐随便找了个烧烤摊坐下，询问了顾首吃不吃辣后，点了十几串烤腰子，还有两瓶啤酒。
熙熙攘攘的人们挤在街边，在弥漫着油烟味的空气中狼吞虎咽，靳沐摇头晃脑地凑上来，贴近顾首的脸颊，顾首以为她有什么私密的话要和自己说，便把耳朵凑过去。
靳沐伸手固定住顾首的头部，偏了角度吻上顾首的唇，鼻尖错开，缓缓张开牙齿吮吸着，麦芽的气味在彼此的气息间互相推送。
就着孜然和花椒的味道接吻，顾首并未觉得反感，在接地气的烧烤摊上接吻，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顾首没有推开，她清醒地知道这次她没有醉，她勾住靳沐的脖子，手不安分的划过她的脸颊，慢慢摩挲着。靳沐的嘴唇软绵绵暖融融的，像只小鸟啄着她的心尖。勾得她心痒难耐。
那些不可遏制的感情像藤蔓缠着她的心头，顾首发誓，这些感觉不由她来控制，感情就像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水龙头，一旦被人打开开关，总是不由自主的任由那些水流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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